22、第二二回 ...
-
许嘉迎这话绝对说出了在场其他女子的想法，司凌扭头扫了她一眼，她撇了下唇角却也老实了下来。
只是，其他人又怎么愿意让她轻易在皇上面前露脸呢？苏美人性子柔和，温文尔雅，听到林柳玉的话，就出声赞同，低声道：“安嫔娘娘是出了名的才女，要是嫔妾，纵然心中是一样的念头，只怕是说不出这样动听的话。”
陈美人就直爽而泼辣的多，道：“安嫔姐姐这张嘴，真真是让人羡慕呢！要是嫔妾如同安嫔姐姐这样能言善语就好了。”
程岫玥自持身份，自然不愿意随意开口，而杨六娘这些日子里面更是韬光养晦一般，连走动都少，此时只是笑看着，偶尔与司凌目光相交，就轻轻点头，目光柔软而含蓄。
太后毕竟精神不如早些年好，说了一会儿话就露出疲惫的神色。司凌察颜观色，见她露出疲色，就起身道：“出门的时候，我那碧云台里面正是准备趁着今日阳光好，好好晒一下入冬要用的棉被，想来主子不在这会儿那群笨手笨脚的小宫女们就乱了套了。嫔妾实在不放心……”
她抬头看着太后，微微屈膝行礼，“嫔妾先行告退，晚些时候再来陪着太后说话。”
“好好，你回去好好处理宫中的事务，入冬的东西，是要尽快准备好了。今日阳光好，午后就过来陪着哀家去园子中转转，看看早开的菊花……”
“若是太后不嫌弃嫔妾蠢钝，赏花也是牛嚼牡丹一般，嫔妾到时候就厚着脸皮陪太后赏花。”司凌再次敛衽对着封钺和封倾行了行礼，后退了两步，这才转身出去。
她的离去让封钺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这才转头继续陪着太后说话。
丽妃无疑也是心思灵巧的人，坐在一旁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笑着道：“许是九公主今日回宫，太后精神看着倒是比往日好了不少。反而是臣妾不争气，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反而精神不如太后……”
太后转头，瞥了一眼丽妃，这才淡淡地道：“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顿了一下，她才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这才道：“哀家也累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记得午后陪着哀家赏花就是了。”
众女这才齐齐起身，一起行礼退了出去。
等到出了千和殿，丽妃这才冷笑了一声。
“本宫真的是老了呢，竟然没有惠嫔这般眼观六路且心思灵动，早早的就看出了太后疲惫，识趣的离开了。”她说着走到了自己的软轿前，一旁的丫鬟已经掀开了轿帘，她却突然又回身看向了程岫玥，然后又看了看许嘉迎和杨六娘，“听闻你们未入宫之前，就是闺中的姐妹，交情颇深呢……”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轻飘飘的，却更加容易撩拨出人心中阴暗的那一部分。奚落的言语更是让许嘉迎这种心无城府的人直接脸色难看起来。
丽妃笑的轻狂而轻蔑，上轿之后就扬长而已。
许嘉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恨恨得把自己的手关节捏的发出了清脆的骨头摩擦的声音。
一旁的宫女惊恐地看着她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程岫玥也扭头看了一眼，不过却没有多说，只是微微屈膝对着林柳玉行了半礼，然后就道：“我想回宫了。”
林柳玉冷笑了一声，甚至没有回礼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千和殿的门口就只剩下杨六娘和许嘉迎了。杨六娘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许嘉迎，又看了看她扭在一起都发青发紫的手指，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开口。
“惠嫔姐姐不是那种人，莫要受了丽妃的挑拨。”她声音低而又低，几乎是耳语一般。所幸的是，因为许嘉迎之前的样子，她们身边也没有其他人。
许嘉迎阴沉着脸点了下头，道：“我知道。”说完就回头瞪着离她几步之遥的宫女，“还看着干什么，不敢进把我的软轿叫过来！”
那宫女连忙点头，迅速转身叫了软轿过来，恭谨地请了许嘉迎上轿，这才屈膝对着杨六娘行礼，跟着轿子一起离开了。
杨六娘站在原地看了看路的两边，微微摇头，朝着自己轿子停留的方向走去，在上轿之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千和殿。
那里面，有着这个天下最最尊贵的三个人。
皇上，太后，九公主！
而她，真的想成为这个世界上除此之外，最尊贵的那个人！
而千和殿中，等到众女都离开了，九公主这才舒了一口气，笑着毫无形象地就倒在了太后的怀中，道：“母后，你就这样三天两头的看着那些如同娇艳的花儿一般的女子，这般造作入戏吗？”
“这倒是没有，毕竟，往日里面她们请安的时候，皇帝还在议政。陪着我这个老太婆说话，自然也就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了。”太后轻声笑着，戏谑地看着封钺，“不过，惠嫔倒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确实，她如今看起来，比母后生辰时见着的时候更是沉稳。”封倾坐直了身子，道：“看起来，倒是可堪重任呢。”
说着，她和太后对视了一眼，两人就一起转头看向了沉默的封钺。
封钺微微皱眉，“如今说什么都太早了，与其关注这些女人，朕反而觉得强权更重要。”
封倾听了他这话，神色略微欣慰，而太后则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后宫安，则天下安。”她低声说：“先皇在时，经常这样说。权臣、世家用进献女儿来巩固圣宠，而君王也通过对后宫妃嫔的宠爱，来安抚外臣。皇上，先皇当初猝崩，你与危急之中登基。各地藩王甚至如今都没有回京恭祝新帝，你可明白？”
“母后……”封钺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纵然知道她那缓慢而沉重的话是为了自己好，他却还是从心底抗拒。“后宫的重要性，是平衡各方面势力，这点朕心中明白。只是，‘后宫安，则天下安’……”
他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
“纵然是违背先皇的意思，儿臣也并不敢赞同。”他猛然睁开眼，双眼中全是冰冷的寒光，“朕可以利用后宫，但是绝对不能被后宫牵制！”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二回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