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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安以娜&柏恺】(五) ...

  •   "你难道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她莞尔一笑,有种复仇成功的快意:"可那是你的宿仇,与我何干?"

      他当下失控地攥紧她纤细的颈项,将她狠狠推倒在床上,几乎扭曲了面容;她心痛得就要裂开,却嘻笑着扬起下巴:"怎么,他睡过你的女人,所以你也想睡一睡他的?"

      他满脸不可置信,眸子里满是痛心疾首,却怎么都狠不下心伤害她,末了,只能绝望地扬长而去。

      这边箭在弦上,那边也是风云突变------不管柳静言如何放弃自尊涕泪纵横地挽留,陈君尧终究还是硬着心肠让她下了堂,稳稳做了六年女主人的她没料到自己居然会一朝梦碎,怨气直冲云霄!而失去了这个身份就意味着自己最强大的背景同时消失殆尽,她一帆风顺的演艺之路和无数奖杯荣誉都将一并失去------

      她怎么能接受?她怎么能认命?

      陈君尧,你会后悔的!

      那一刻,她丽颜扭曲,神情可怖。

      陈君尧毫不留情地处理完旧人,正喜滋滋准备抱着新人归,新人却忽然一把推翻旧日承诺,根本不让他近身分毫,更对媒体宣称所谓新恋情只是误会一场!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没料到自己竟会被个小丫头摆一道,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恶气!安以娜倒是出奇地平静,她红也红过火也火过,对这圈子的华美灿烂和乌烟瘴气早就已经领教得彻底,大不了演艺生涯就此被抹杀,有什么了不起!她就是要收拾了那对狗男女!要不然她窝着的这把火,迟早要把她自己烧死!

      对柏恺她依旧不假辞色,谁叫这个瞎子居然还惦记着那个贱|女人?所以她就是要任性就是要捣乱!让他去心疼柳静言吧!心疼死他最好!所以当柏恺一脸肃然地提出要送她去乡间避避风头时,她完全觉得这是在大惊小怪,坚决不愿配合。

      结果他生平第二次对她动了粗,一把拖上车,任凭她如何打闹撒野都无动于衷,放下所有既定通告直接开往近郊的某个僻静度假村。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听见没有?!"安以娜气得浑身发抖,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无视她的意志和自由?她气急大吼:"你以为你是谁?信不信我立刻打电话给公司把你换了?"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他淡然地扔出"请便"二字,依旧全神贯注地开车。她可以单纯到以为陈君尧最多只会对她的事业下手,眉上那道伤疤却在时时提醒他,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必须。

      "柏恺!你不要以为我没你不行!"她气得口不择言:"你滚!滚去给你心爱的前妻做经纪人去吧!她现在就像条丧家狗,你还不快去接手?!这么委屈求全地留在我身边做什么!"

      她的话让他感觉不太对:"委屈求全?"

      "难道不是?你敢说你愿意天天和我在一起?!"

      "你到底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受够了!"她崩溃地冲他大喊:"不要再假装关心我了!你那天和柳静言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这个无耻的伪君子!"

      他心一颤,忽然周身发冷,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就在此时,一辆货车忽然从路口猛地杀出来,直直撞向他们的车!一切快到连思考的缝隙都不存在,他只能凭着潜意识猛打反光盘,同时用身体护住她------

      车身在强烈撞击下迅速冲出栅栏,重重落进一旁的河流中,溅起漫天水花。

      ****

      忽然的翻滚颠倒和失速下坠让车内的两人猝不及防地陷入晕眩,等再反应过来时车已深深埋入水中,她惊恐而懵懂地望着额头已然挂了彩的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他再次牢牢护在身下,而前方的挡风玻璃就在此刻不堪压力地崩裂,河水瞬间疯狂倒灌进来!

      鲜血模糊了视线,他在灭顶的前一秒用力深呼吸,摸索着为奋力挣扎的她解开了安全带,接着才是自己的,可这样简单的动作在这种状态下却变得尤为艰难,而恐慌和挣扎让她在脱离车体前已然耗尽肺内氧气,被迫喝了好几口水!他不知道这口气够不够自己游上水面,却义无反顾地封住了她的唇。

      混沌的水下深处,一切声响都被扭曲,一切视觉都被模糊,除了那略显冰凉的唇,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

      氧气一丝丝在耗尽,他用尽全身力气托着她往上游,她的发丝飞散漂浮在水中,有种奇异的美,太多画面在那短短数秒间连续叩击他的脑海,让他忽然在绝望中生出无限勇气,接近麻木的双腿依旧在机械地运动,仿佛永无休止......

      双双探出水面的刹那,恍然是一场新生,她咳得厉害,紧紧环抱住他的双手却半分都没有松懈。

      "......你有没有事?"她抖着手拭去他额上还在滴落的血水:"快!我们去医院------"

      "不行,"他抱住她不让她轻举妄动,确保两人都隐在岸上探出的树丛里:"别动,他们的人可能还没走,现在上岸不一定有命去医院。"

      她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点点头不再出声,这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无知,可如今手机早已随着车一起葬身河底,这偏僻的乡郊却连个经过的路人都没有,他们提心吊胆地躲了好一会儿,才在树木的遮挡下爬上岸,湿透的他们狼狈不堪地走了好一段,才幸运地发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旅社,她想立刻报警,他却迟疑了------

      报警又如何?陈君尧不会傻到自己开车来撞人,只怕是报了警也最多被当作普通交通事故处理,两人却会因此暴露行踪。他神通广大,黑白两道通吃,届时他们只会更危险。

      幸好内侧袋里还有几张湿透的大钞,这种小旅馆连身份证都不需要,两人在小卖部买了些简陋药品,开了间房换下湿透的衣裳,再做下一步打算。

      热水淋在身上,她却仍旧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不久前的惊魂一幕恍如隔世,她不敢相信她的幼稚冲动居然差一点就送了她的命,还连累了那个男人,那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的男人。

      没有衣服可以替换,她只能扯了条被单把自己裹成粽子,这小小房间简陋万分,墙面更是斑驳,她披着一头杂乱湿发淹没在被单里,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的落魄。

      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容易了,劫后余生让她气焰顿失,看着那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在镜子前试图自己给伤口抹药,她默默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帮他擦拭肩胛处的淤青,很想沉住气,手指却禁不住微微颤抖。

      "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看着他额头身侧遍布的血痕和瘀青,忽然红了眼眶。她还记得那一刻他奋不顾身地向她扑来,又在玻璃爆裂的那瞬紧紧护住她,还有那濒临昏眩前惊鸿般的一wen......

      她要如何相信那只是因为她是他的顶梁柱?他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

      她心慌意乱地为他缠上绷带,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下,为什么生死之关都能一起越过,劫后余生的这一刻,她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包扎的动作一点点缓下来,她终于顾不得被单的不断下滑,失控地从身后紧紧环抱住他,失声痛哭;他浑身肌肉霎时绷紧,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环绕在他身前的双手------

      "我恨你......"她拼命抱紧他:"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

      他叹息一声,转身将她牢牢扣进怀中,大手摩挲着她湿湿的发,一言不发。

      "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情愿惦记着伤害过你的人都不愿意喜欢我?"她知道这样的问题不会有答案,却还是发|xiè般嘶吼,双拳用尽力气敲击在他身上,仅管对那硬实的肌肉而言犹如蜉蝣撼树,可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情绪出口,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我没有......惦记她。"他忽然低低出声,哑而酸涩。

      她蓦的一震,没想到他居然会回应,一时间又是狂喜又是困窘,只得怒目而视:"你骗人!我亲耳听见你对她说的!"

      他深深叹了口气:"......我不这样说,她又怎么会放过你?"

      她如同遭受雷击,只能机械化地重复着:"骗人......大骗子......"

      他深深望着她,那年轻的、洗净铅华的、稚|nèn却略显苍白的面庞,那是他长久以来一直渴望而不敢染指的jìn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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