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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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走了。
我的脑子的第一反应是出现这句话。
他要走了。
可我却还有好多事还没和他说。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布出来，只感觉呼吸很闷。
他要走了。
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阿拉拉，你这是什么表情？”银时带着笑容摊了摊手，“银桑又不是死了，只是回去原来的世界罢了。”
诶？回去原来的世界？是指以前那个地方么？
“嘛……女儿难道是要离开爸爸了很伤心？”银时环起了手，一脸无所谓。
我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我伸出手，狠狠的往他的肚子揍了一拳。
——还可以碰到。
——太好了，还可以碰到。
“唔……”银时捂住了肚子，然后挥了挥手，“所以说女孩子不要那么暴力啊，会嫁不出去的……啊，虽然爸爸我很不想你嫁出去！”
“所以说……我……才不是你的女儿……”我抿了抿嘴，然后突然发觉我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而且……我……我嫁不嫁的出去，管你什么事……”
原来是我哭了啊，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哭泣。
“别这么说，爸爸我很伤心啊！”银时拍了拍我的头，之后用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别哭了！说起来，你喜欢的是哪个？金色栗子头的？还是蓝色麻花辫？亦或者说墨绿色头发的那个伤疤男？”
他的身体越来越淡，但速度很慢。
——我可以认为，会慢到我和他说完我想说的话么？
——我可以认为，我可以和他做很多事么？
我拍掉他的手，鼓起脸看着他。
“……”银时沉默了，然后蹲下，“好了好了，别这种表情了。”
“哭了一点都不好看的，况且神咲你还是女孩子。”银时开始自己唠叨了起来，一只手使劲擦着我的脸，“别哭哭啼啼得了，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孩子了！说起来神咲你要整理好自己，不要天天都那种你家谁死了的表情看着爸爸我爸爸我很难受啊！你给学会梳头，不要天天都那么暴力。说起来爸爸不在了也不回天天有人帮你梳头了……好吧虽然我也不会梳……但是你好歹是女孩子啊！吃饭也要吃少点，不要老是吃那么多而且吃得速度那么快。虽然爸爸一段时间不在了，但是你也要好好照看自己！而且你说爸爸我又不是一辈子都离开了！或许哪天你在心里想一想爸爸爸爸就会出现当hero呢！所以别一脸这样了。”
我捂住了脸。
不想看见银时现在透明的样子，仿佛空气都能将他击败一般。
一只手按上了我的头。
“所以说……不要这种表情啊。”
我抬起头，然后说道：“我也不想啊……”
然后银时露出了一个异常温柔，完全不符合他的笑容。
“再见了，神咲……”
“诶？”
我看着银时依旧缓慢消失的身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要……”我伸出手，“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好多事没和你讲，好多想玩的没和你玩，不要啊——”
没有抓住。
一如许多年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抓住。
本来缓慢消失的银时一瞬间全部化成rufu了。
而我，一如几年前一样，什么都没抓住。
“不要啊……”
“不要啊……”
“求求你不要啊……”我蹲下身，伞落在一旁。
“银时——”
这是谁的错？
我的错么？还是银时的错？
不，都不是。
这是命运的错么……？
诶……似乎是……
但是我不能恨命运啊……不能……
“神咲小姐？”练白龙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发觉我什么都看不见。
“神咲小姐你没事吧？”
“神咲小姐！？神咲小姐？阿拉丁先生阿里巴巴先生神咲小姐这是怎么了？”
啊啊……好累。
*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白色。
好冷，我哈了口气。
一片空白，我所看到的地方一片空白。
不敢往前走一步。
一步都不敢。
[往前走一步试试吧。]似乎听过的声音催促道，[快点往前走一步啊！！]
我看着空白，突然想到一句话。
“你的心是白色的。”
这是高杉给我的一句话。
记得说那句话的时候，假发正认真挥着刀，哈哈先生正认真研究着飞船。
而银时——
“矮杉你说什么呢！？我们的女儿的心一定是多彩缤纷的！”
我缓缓蹲下了身，眼泪缓缓地滴下。
“我一定会陪着你的，神咲。因为你是我女儿啊！”
骗子，大骗子。
“银时是个大骗子……”
[所以说求求你快点走吧……]那个声音再度出现，[我不想让过多的人——]
你说什么？
[快——————————]
你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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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说什么！！？
*(第三人称+过去式)
“这个星球真奇怪……气节完全不适合我们夜兔居住。”一个橙色头发、缠满绷带的女孩坐在银色卷发的人肩上，女孩皱着眉，之后打向了银时的脸，“我说银时，你怎么想？”
“诶……是么？银桑完全不觉得呢，是女儿你自己的问题吧？”银色卷发的人穿着武士服，一手抓着女孩的腿，一手挖着鼻，挖鼻的那只手的手肘内侧还夹了把伞，“所以说神咲你自己拿伞了，你这样爸爸我很难挖鼻屎的！”
女孩——被银色卷发男称为神咲的装饰怪异的女孩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银时：“才不要呢！话说我没有爸爸！”
“对啊，银时你自重点！我家女儿怎么能让你这种人做爸爸！“在一旁的黑发男子对着银发男子——就是银时说道。
“哈哈哈，假发你冷静点啊，神大人似乎也没有母亲呢！”黑色天然卷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对吧？神大人？”
神咲点了点头：“说起来明明晋助不怎么矮可是为什么在这里看起来怎么矮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银时大笑，然后感觉头发被什么东西揪住，才想起神咲在自己的肩上，“抱歉……好疼！！！矮杉你放开你的手啊！！”
“加油高杉！给银时一点厉害！”
“哼！无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幽灵鄙视的看着银时。
紫色头发的男人伸出一只手，将坐在银时肩膀上的神咲抱了下来，顺势给了银时狠狠的一揪。
“真吵……”紫色头发的男人皱着眉，松开了手，“神咲，少和他接触。”
“我才不想呢！”女孩皱起眉，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是他非要说这什么：‘女孩子家家的就要被抱着走啊！’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是么……”紫色头发的男人瞥了一眼银时，之后默默地拍了拍神咲的头。
幽灵小姐叹了口气，指了指银时的鼻子：“汝，小心点。”
下一瞬间，银时摔了一跤。
神咲笑着拍手，脸上是笑容。
很久以后，当高杉再度想起这笑容的时候，只觉得异常讽刺。
所有事情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银时和他说：我看见那孩子了。
银时还和他说：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
银时又和他说：那孩子想我们了，她不只想我，她还想你们了。
*
桂小太郎依稀记得攘夷时期时那个橙色短发的女孩。
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十分温柔的女孩。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是被银时抱回去的，那个满身的女孩的时候，他真的胸腔里充满了愤怒。
“天人居然让这么小的小孩来上战场！”
“喂，假发。”失踪多日的友人银时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然后告诉自己那个女孩的事。
“她还活着。”银时挖着鼻【哔——】看着自己。
“她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活着，在另一个世界。”
假发只是点了点头：“是么……那就好。”
“她开心，就好。”
*
“神大人，你在想什么呢？”坂本辰马看着橙色短发的女孩在地上画着圈圈。
“飞船。”女孩淡淡的回答道，“我想回家，去看我姐姐。”
“是么？”坂本辰马揉了揉头，“啊哈哈。”
之后，几天后，那个女孩就再也没有音讯了——为了救他们。
然后，再度遇见银时——那个和他一样有着天然卷的男人的时候。
是在飞船上。
“喂，虽然不知道假发有没有和你说，但是我女儿还活着呢！”银时一边拖着他，一边说道。
坂本辰马看不清银时的表情，之后他吐出一句话。
“真不愧是神大人。”
“啊哈哈哈。”
为什么会如此冷静呢？
他想。
——大概是因为——
那个时候的他们，早就知道了每个人的去路不同吧。
*(回归现在)
我睁开眼。
“太好了神咲小姐！”和以往不同，摩的声音传入耳里，“神咲小姐发生了什么吗？昨天你一下子就睡了下去……之后那个人也——”
“摩！”我突然说道，“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神咲小姐……”摩的眉头紧皱，“知道了……”
“吱——啪嚓——”
我抱起膝盖，然后将头埋进膝盖里。
之后——
“吱呀——”
“谁？”我小声的问道，没有任何回答的声音。
我所看到的，是放在床头的饭菜。
我沉默了一会，抬起了头。
“我想神咲小姐睡了那么久……也该要吃饭吧……”练白龙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也入了我的视线。
“啊……”我看向了他，之后突然想起来似乎自己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就是他的，“是你啊……”
练白龙点了点头，之后坐下：“神咲小姐……那个银时先生……是你很重要的人？”
我沉默了一会。
实际上我在思考，关于这件事。
是很重要的人吧？家人、朋友。
爸爸？
是的，是爸爸。
我捂住了脸。
好想哭，真的。
“是的……”我回答道，“但是……已经不行了。”
我感觉到眼泪不停的流出：“很重要……的人。但是……已经……”
“不……应该不是这样的！”练白龙突然说道，我怔怔的看向他，他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不……不管怎么说，先吃点东西吧。”
或许现在我像鬼。
我吃着东西，之后想到。
头发有些散乱的在四周。
哦，或许我就是一只鬼，我这么想到。
“谢谢招待……”我用手握住了被角，然后低着头，“和以前尝过的味道一样呢……谢谢白龙先生。”
练白龙怔了一下，之后扭过头：“怎……怎么说呢……虽然在下知道这么说不好，而且在下也不知道你和银时先生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觉得——”
“银时先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
练白龙转过头，一脸坚定地看着我，眸子里闪烁着什么：“银时先生一定希望你能很开心的活下去，而不是这样。”
“诶？”我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银时先生说起你的时候眼神都十分的温柔，而且那天在神咲小姐你来之前，还说过他希望你能坚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练白龙解释道，然后脸上带着笑容。
我沉默的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想起了什么。
——“爸爸不在的日子里，你也能好好活下去的。”
银时是这么对我说的。
我咬了咬唇，抬起脸。
“谢谢。”
我不知道我脸上是笑容还是哭泣。
*
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我。
*
“神咲！！！！！！！”神乐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碰——”的一声，我看到整扇门飞了出去。
“神咲你没事吧阿鲁？”神乐冲了进来，“姐姐我担心死了阿鲁！”
我摇了摇头：“谢谢关心。”
神乐停住了。
“不，不用谢！阿鲁！我去把门修好阿鲁！”
“神乐。”
“什么事？”
“你还在呢。”
神乐怔了怔，冲过来，在练白龙惊讶的神情下给了我一拳。
“我当然还在啊阿鲁！”
我捂住了头，然后笑了笑。
——你还在。
——至少你还在。
*
浅川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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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