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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升入国中以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星期,自从去过演剧社后日子开始归于平静。原本升学所带来的新鲜感也在慢慢退减。
      虽然那似乎只是对于我一个人来说。初中生的活力真是相当让人招架不住……尤其是跟前座的高尾一比我们之间的差距就立刻凸显出来了。比起每天在球场上挥洒青春的汗水的高尾来说,我简直就过着「灰色」的人生。
      每天定点到校,定点回家,演剧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去做——最多也就是在活动室和裕子一起看看漫画。回家后完成作业,然后按时预习第二天的内容。很自然地在测试中取得高分。一切都和我之前设想的一样,只不过不知为何,心里暗暗地有些沮丧。

      我真的是青春期的少女吗,这种状态,可以视作为「正常」吗?

      “啊啊…”
      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又浪费了一天的国中生活。
      指尖转了转笔扫了眼讲台上的老师——没有往这边来的迹象。轻轻把桌上的课本往外挪了一点,我不动声色地从包里抽出窝藏已久的JUMP塞到课本底下,只留出要看的部分。
      “啧。”阳光落在纸上一片光亮,我白了前面高尾的后脑勺一眼,他似乎比我走神得还要早,现在已经基本上瘫倒在桌上。唯一有利的遮挡条件没了,简直不爽。
      我重新低下头,整个身子侧向一边挡住老师的视线。很快耳边老师一成不变的授课声就被我自动屏蔽了。

      “啊,那么马上快下课了,现在我先宣布一下上次测试的成绩。”
      “欸欸——?!”
      “要不要那么残忍!啊…”
      再次将我拉回来的是老师莫名愉悦的声音,“第一名,夏目苍漱。”
      “啊,是。”飞快地将JUMP推到一边,我站了起来。

      耳边响起一片议论的声音,“又是夏目啊,厉害。”
      “啊啊…拜托把分数分我一半吧。”
      ——咳,说实话心里有点高兴,不过放弃吧,不会分给你的。

      “这次夏目同学基本上得到满分,”老师推了推眼镜,嘴角边露出笑纹,拿着试卷朝我走来,“大家要向夏目学习。”
      “是——”

      眼看着老师就要踱了过来,前座的高尾要死不死地居然还在做梦,我连忙微俯身从桌子下往高尾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哇——痛痛痛…”他猛地一激灵整个人翻起来,手一挥把桌上的书全扫到了地上,嗯,老师的脚下。
      “…简直糟糕。”我和其他人一起看着受到惊吓连口水还没来得及擦的高尾,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上了一根蜡烛。
      不过下一秒我仿佛就听到后座同学眼镜碎裂的声音,那个以严苛出名的数学老师居然——弯下腰、二话没说、然后捡起书放回了高尾桌上!!
      ——某种意义上好像更加可怕了。

      “高尾同学也要好好向夏目学习啊,毕竟有着这么有利的条件。”他再次笑了两声拍了下高尾的肩膀以示鼓励,接着将试卷放在我桌上后转身踱回讲台。

      下课铃适时响起,老师把手中剩下的试卷分发下去就大手一挥宣布了下课。高尾这才一脸惊恐地转过来盯着我,“大岛老师…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我看撞坏脑子的是你才对,下次你再在他的课上睡觉绝对死的很惨。”

      “是是…”高尾整个人反趴在椅子上翻看起我的试卷,双脚别住座椅,一副没干劲的样子,嘴角勾出有点不轨的笑容,“哇啊——真是不得了的成绩啊,佩服佩服ww”
      “少拿那么恶心的口气对我说话。”
      “是是…优等生大人。”
      “也别那么叫我。”闭了闭眼,我将高尾贴在我桌上的脸狠狠推开。

      “哈…太无情了吧——!!啊,不过刚刚多亏你那「迷の脚」啦,把我叫醒了啥的,”高尾爽朗系数MAX地笑了起来,向我双手合十,“感谢感谢ww”
      “——……「迷の脚」算啥啊……”“苍漱——”裕子从后门跑了进来,到我面前才堪堪止住步子,向高尾微微欠身,“打扰了。”
      在得到高尾不在意的点头后才转向我,“大岛老师让苍漱你去办公室一趟,似乎是要帮忙搬昨晚的作业。”
      “哈?!那种玩意儿干嘛让我做?”
      掩住嘴笑了笑,裕子拉过我的手,“你就稍微忍耐一下吧,大岛老师现在可是对你非常、相当的满意,你要‘好好回应人家的期待’哟。”
      “——去死。”

      “安心安心,我会帮你的,”裕子拽住我的手就往后门走,“那么高尾君,我先把苍漱带走啦。”
      “走好——”高尾朝我摆摆手。莫名其妙的一副笑眯眯的恶心样子。
      裕子也是,总觉得今天莫名的心情好?而且混熟了以后完全和最初的娇羞形象搭不上啊。

      >>>
      “那么等搬完了以后苍漱去教室拿好书包就来活动室哦?”裕子歪了歪头,相当美丽的眼睛流露出一点点担心,“真的不用我帮忙吗?”
      “是是…你先去等我就行啦。”
      手上腾不出空,我用脑袋向活动室的大楼的方向点了点,“快去快去。”
      “那待会见。”拉紧了肩上的书包,裕子慢慢地走下了楼。

      “呼…”我左右甩了甩头,想把被汗黏在脸上的额发甩开。虽说裕子自己说要帮我,不过她都已经背好了包,而且暂且不谈内心——从外表来看好歹是个弱小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让她一直跟着我跑来跑去啊。
      “——那么,尽快解决手上这堆啦。”

      “…啊嘞,裕子呢?”我看着空荡荡的活动室,沙发上放着裕子的包,但是却没有看到物品主人的影子。外室空无一人,而且突然就不知从哪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钢琴声。
      “啊,坂口的话,开始来了之后马上就出去了哦,是不是去厕所之类的?”我正辨别着琴声的声源处,森下学姐从内室走了出来,手上还抱着一本——看封面似乎是篮球杂志。

      啊,森下学姐就是之前在保健室遇到的那位学姐,后来我才知道,「森下林檎」这个名字似乎作为十分特殊的存在在学校间广为人知。虽然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而入部当天见到的学长——野岛零太是森下学姐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似乎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学校风云人物的样子。

      “嗯…那我去找找看吧。”我点点头,将包放在裕子的包旁边走了出去。
      一出门钢琴声立刻就变得相当清晰起来,明明刚进来的时候还没有的。
      ——超令人在意的是怎样啦?!

      往走廊另一头走了几步,声音又变大了一些,目标锁定在楼上。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决定上楼看看。
      说实在的我现在才注意到,走廊里异常的昏暗。因为接近顶楼的部分,教室大都比较破旧,楼梯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声音,如果是在晚上的话一定是怪谈多发地。

      “——?!”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登上最后几节楼梯时,钢琴声、停止了。然后就在我奇怪起来,想要加快脚步快点过去看看是谁在弹琴的时候,从同一个地方发出了巨大的钢琴声。
      不是曲子之类的,像是狠狠地一排琴键砸下去那样的相当粗暴的声音,在昏暗的走廊里莫名地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啧。”搓了搓被活活吓出来的一胳膊鸡皮疙瘩,我三步并做两步跨了上去,然后迅速锁定了挂着破烂标牌的音乐教室。

      “——”
      “——!!”
      又来了。同样巨大的声响。

      当我接近教室门的时候声音在我听来简直是震耳欲聋,而同时传入耳朵的,是十分陌生且粗暴的男人的声音。
      是夹杂着辱骂、拉扯的,令人害怕的声音。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略微拉开的门缝处,下一秒却被自己眼前看到的人和事所惊呆。
      ——是裕子。

      教室里一共三个男人,都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看样子大概是二或三年级的学生,体格相当高大。一个单手把裕子的双手钳制在身后,另一个狠狠揪着裕子的头发,还有一个坐在一旁没有动作。

      ——校园霸凌。
      所谓的校园霸凌,这在国中大概不是什么罕见的现象。社会新闻也听过不少,当时我也只是耸耸肩让它过去了。理所当然的吧,报纸上的铅字就算再可怕也始终是灰色的,比不上鲜血淋漓的现实。
      在听到各种新闻的同时就清楚地认识到了,国中的男生事实上是男人一生中最为愚蠢和危险的时刻。幼稚而不合时宜的想法挤满了不怎么高明的大脑,在心智还跟不上的时刻拥有了比女人强劲的武力。
      不会像小学时受到女孩子嘴头厉害的威胁,又不拥有高中男生渐渐了悟的绅士风度。

      还是胡作非为狂妄自大的年纪,幼稚所造成的伤痛却要由无辜的受害者承担。

      (等等我说…在这种时候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破门而入是不可能的,不但体格高大而且还是三人,无论如何是打不过的——只能下楼去搬救兵了。
      “嘁——!!”
      (等我回来啊——)

      最后看了一眼被凌乱的发丝遮住脸的裕子,说实在的,我不禁稍微有些庆幸起来。幸好裕子无法看见我——不论是不是处在这种完全没办法的状态,看见友人却不施救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饶恕的。

      “砰——”桌椅倒地的声音。
      裕子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额际被地面摩擦出一道血痕。与此同时,从倒地的裕子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盯着我。

      ——被发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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