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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明德道:“无妨无妨,我还是去地里看看,午睡这种小事,也毋须挂怀。”说着又对一直没出声的明珠道,“小珠儿,适才又有人来向你提亲了,你真的长大啦——放心好了,爹娘总是会替你选个称心如意的。”

      明珠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待得明德走了,吴眉才又道:“那吕家是真正的暴发户,一点底蕴也没有。俗话说三代才能出个贵族,这话一点不错——他们根本就不知咱家的底细,只是在生意上与贺家有些过节,前日听到贺家向你提亲了,便也来凑趣,搞得像抢亲一样,这样的人家,动机就不纯,我怎么能让你真的嫁过去。便是那吕家少爷千好万好,也让他找家的姑娘去!”

      明珠听了一惊:“吕家和贺家有仇吗?”
      吴眉笑着轻轻捏了女儿的脸颊一下:“还没过门儿哪,就替夫家开始担心了!”
      明珠还是红着脸,不敢再多说,吴眉笑着说:“唉,就是这张脸皮子不像我,还没说呢,就羞成这样,那还怎么成啊,以后嫁去了人家里,被人三言两语一堵就无话可说了,我岂不是要担心死,还是在我身边多待个几年,慢慢地再出嫁吧!”

      明珠低声说:“娘说得是,反正还有个三年呢,我跟着娘多学学,纵然画虎不成了,也决不能成只犬了。”
      吴眉伸指在女儿脸上一划,道:“你就是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你若是能跟别人也这样,我倒是放心了。”

      明珠闷不作声,低头想了一回,道:“若是刻意与人争胜,岂不是过于锋芒了,要遭人嫉恨呢。”
      吴眉道:“所以说你要小心地保护自己,不能太过软弱让人欺负,也不能去四处竖敌——好在贺家的关系不太复杂,除了贺家老爷贺平峰和他的夫人,他还有一个姨太太,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已经娶了妻,还有了一个儿子,听说他大儿媳妇是个温婉恭顺的人,想来你去了也不会为难你什么的。”

      明珠听了咋舌道:“这么大一家子,您还说不复杂?”
      吴眉笑道:“这年头儿,谁家不有几个兄弟?贺家老爷自己没有亲兄弟和堂兄弟什么的,就已经很好了,有些人家里那才叫个大家族呢,光叔伯兄弟就有十来个的,光是记这此人的脸也得要个把月,更不用说讨得各方的好了。”

      明珠听了无语,这时却听得有人拍门,小玉去应了门,却见来的是村头桂九家的媳妇儿。
      这桂九的祖上曾出过一个没补上实缺的举人,这些年来已经没落了,但也好歹有些家底,与明家平素里也有些个来往,今日这桂九媳妇前来,也不知有些什么事。

      吴眉见明亮渐显困倦,便把他放在摇篮里,让明珠陪着他一起小憩一下,然后自己去会客。
      明珠只睡了弟弟,自己也不觉感到有些倦意,便靠在爹娘的床上休息一下。才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觉得眼前似乎有什么影子在晃动,睁开眼睛看了,却是小玉,正双手捻着衣角,咬着下唇,小脸通红,眼中似乎还有泪花。

      明珠感到奇怪:“小玉你怎么了?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我娘责罚你了?”一边说一边心想,娘自称是千年后的来客,崇尚人人平等,谅来不致于对她打骂过激的。
      却见小玉眼中泪珠儿滚落颊边,对明珠道:“小姐,我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的,从不敢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明珠奇道:“怎么今儿忽然对我表起忠心来了,出什么事了?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小玉道:“我是要留在这里服侍夫人和相公一辈子的,不会陪小姐嫁去贺家的。若是夫人不要我了,我便回家去,绝不敢去麻烦小姐一星半点儿的。”

      明珠心中困惑:“你这是怎么了?”
      小玉只是摇头,却不说话,忽然又听到那边屋里起声唤她,忙又退了出去。
      明珠心里疑惑,便想出去问,但回头看看睡在床里的弟弟,便又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明亮虽然名义上已经两岁,但是这是虚岁,实际上他只有五个多月大,正是放下来就满地爬的时候,若是醒来见不着人,胡乱爬了直来掉下床,明珠可是心疼的。

      ——娘向来不以势欺人的,料来也无妨的。
      明珠自己心里安慰着自己,便坐到了窗前,支起了小窗,看看院子里。此时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家里的庭院里正在晒黄豆,养的黄狗旺财正安静地趴在边上,警惕着天上随时可能飞下来的乌雀。

      明珠隔着窗逗狗,旺财却不理她,只是恪敬职守地趴在黄豆边上。
      看着旺财把头偏到一边去的样子,明珠也不禁叹了口气——被无视了呀!
      这时吴眉在客厅里送了客出来,那桂九家的看到明珠,便笑道:“小珠儿确是长得漂亮,若是我儿子再大几岁,我也来提亲了,只是怕配不是小珠儿。”

      吴眉陪着笑道:“哪有这样的事,嫂子说笑了。”
      明珠无端端被调侃了一句,心里有些羞又有些慌,便放下了窗子,耳中却听得那桂九家的道:“这事儿你也不用急,寻个事儿便遣了她出去就是了。”

      明珠皱了皱眉——遣了她出去?是指小玉吗?
      想到刚才小玉的表现,心想她又如何碍到了桂九家的了。这时吴眉送走了桂九家的,回来对明珠道:“天色不早了,去帮着小玉把黄豆收了吧。”一边说一边过去看儿子。

      明珠见母亲神色间没有什么异样,也摸不准母亲的态度,更不知道桂九家的到底说了什么,又想若是她说小玉的坏话,总该避开小玉,小玉也不能听见才是。
      于是心下也释然了,心想总不成还是说我的?所谓的“遣了她出去”,是指把自己嫁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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