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番外合集》望月寒绯

69、【IF线】当阿遥17岁遇到了还在羊里的中也

　　她不敢问女儿她对对方的感觉，她今年高三，正是冲刺大学的时候。

　　“小遥，今年你高三还是以学习为主，所有的事情都等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再说。”入江惠美语重心长的告诫。

　　“好。妈妈放心，我知道的。”

　　而另一边男汤，两人互相对视面面相觑。气氛极其尴尬。半晌中原中也才开口。“我现在已经高中了，可以打工了，我想当线人赚点钱。”

　　没钱真的很窒息。他开始怀念从前想买啥就买啥的时候了。

　　入江让虽然不太喜欢中原中也，但是不得不说他这一年半以来的确替他们照顾女儿。

　　“你确定？”
　　“……嗯。”

　　中原中也没说的是，入江夫妇转岗成功，那么他下一步就得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不管是去住冰帝的宿舍还是租房子，都得花钱。

　　“你想说什么？”

　　看着入江让看着他，他半晌才开口。“你们既然转岗成功，那么我也就不需要留在这了。”

　　“你想搬出去？”

　　他不是死皮赖脸让人赶的那种人。所以入江让这么问他的时候。他没说话。只是默认。

　　“这件事的话你不必着急。”入江让从水中站起来。“这件事我要跟惠美商量一下再回复你。包括做线人的事。我不能立刻答应你。”

　　“为什么？”

　　“中也君。你现在已经走上了普通的孩子应该走的路，我们很欣慰。但是你现在也很危险，你随时都能够回到从前。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再等等。”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这夫妻俩捆一块都没他一个能打。

　　男人听到他有些不耐烦的话并没有不耐烦。“我们都知道。但是——”

　　入江让伸手毫不客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哈哈大笑。“年轻人还是多听老人言。不吃亏的。”说完直接拿了放在岸边的毛巾往外走。

　　他头发被入江让揉的乱七八糟。

　　“中也君。”走到门口。入江让回头看他。“我当然能让你成为线人，这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你又回到从前，小遥会很难过的。你是小遥第一个带回来的孩子，应该也会是最后一个孩子了。小遥从来没有拜托我们什么，只有这一件事，我们不想让她失望。”

　　男人走进更衣室关上了门。

　　＊＊＊

　　中原中也从温泉出来之后看到入江一家人正在打牌。他拥有良好的视力。因此他能看到背对着他的入江遥摸的牌。

　　救命，这摸得都什么玩意儿？他突然想起之前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好像说是连跪二十回。

　　他明白为什么会连跪二十回了，他如果连摸二十回这样的，他也得连跪。

　　顺子四缺一，同花没有顺，大小王绝迹不说，K以上牌包括炸弹集体离家出走。

　　这到底怎么摸的——

　　她感觉到有人在身后，回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向他招手。“中也！正好你帮我打两盘！我实在打不赢。”

　　放过他吧！就这一手烂牌他也打不赢！

　　他捏着入江遥手里那一把烂牌痛苦面具。“你还是算了吧，你别勉强了，换谁也打不赢。”

　　入江遥泡完温泉没多久就困了。入江惠美看着女儿抱着喜欢的玉桂狗空调毯睡着了才悄声离开房间。

　　“中也君，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小遥。”夫妻俩看着面前的少年坐在沙发上向他弯下腰。

　　“不——”他下意识后仰想避开。

　　入江惠美的表情有些复杂，那是看起来抱歉和安慰交互融合在一起的情绪。

　　“小遥一直都是一个人，你能陪在她身边，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心。让之前对我说你想搬出去。虽然我们现在转岗了。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不用离开。”

　　中原中也被这夫妻俩说的有点心情复杂。这是抓到他软肋吗？

　　“你们不怕我会做出什么吗？”

　　“中也君，既然那个世界的小遥能将信任托付给你，那我们也自然能将信任交付给你。我们相信你的人品，小遥不会将信任交付给人品有问题的人。”

　　中原中也气到挠头。

　　——因为他真的吃这一套。(痛苦面具)

　　他看出来了！！这一家人就擅长白嫖！！啥也不是！

　　“至于线人的事情……中也君，我们不建议你现在成为线人。之所以不建议，不是因为想扣着你，而是因为做了线人之后很有可能对你未来的发展有影响。所以哪怕你做线人这件事对我们有利，我们也不能答应。”

　　“什么意思？”

　　入江惠美耐心解释道:“你应该也清楚，线人这种职业是见不得光的职业，而且采取的手段也并不光彩——当然这可能对你来说早已是做熟了的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公检法这个狭窄的系统里，做线人是一种并不光彩的履历。因为通常只有在公检法系统里被刷的失格者亦或是从前从事非法职业甚至包括之前违法犯罪进过监狱的人才会去做。我们不知道未来你会选择哪条路。但是在你做出‘未来确定的职业是什么’的最终决定之前，我们不希望你因为履历被某些职业排除在外。我们还是希望你有更多更广的选择范围。”

　　中原中也沉默许久。如果他今年真的只有十六岁，可能会觉得面前这两个人多事，因为自己的想法不被认同而烦躁。但是他不是，他的心理年龄早已成熟。比起只给自己一条路不走不行的森鸥外，入江家所有人都更想要赋予自己‘自由选择’的权利。

　　哪怕知道自己做了这个线人只会帮他们破获更多的案子，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我知道了。”

　　“中也君，我们需要去外地上任。所以你可以继续住在家里。”

　　他楞了一下。“不是说转岗了吗？”

　　入江让掉头。“转了，但是国家公务员为了防止腐败，所以定期要进行轮岗。东京毕竟是首都，不是让我们能够拿来适应的地方，所以等到小遥高三毕业之后我们可能就要去外地走马上任了。不过每个双休我们都会回来，或者让小遥去我们那边住。”

　　“去什么地方定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们会记住你的话，避开神奈川那边。”

　　他点了点头。

　　入江惠美看他一脸心事重重唇角勾起。“中也君，跟我出去走走？”

　　他看着入江惠美眼里泛着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出这个邀约。但是他还是站起身。“是。”

　　听他回答的那么正式，仿佛是下级对上级似的，入江惠美失笑。“不必那么紧张，我可不是你的上级，也不会给你布置任务。走吧。”

　　她临走看向丈夫。“喝酒可以，记得少喝点，明天你开车。”

　　入江让抬了抬手表示知道了。

　　今天晚上很凉快，他穿着棉质的浴衣在外面走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清凉的晚风。两人穿着的木屐在地面上穿出哒哒的声音。

　　“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想听你聊聊你这一年多来跟小遥在一起的生活，也想听你说说那个世界我们过世之后的小遥。想说什么都可以，就随便聊聊。来到东京之后习惯的，不习惯的，喜欢的，讨厌的都可以说。”

　　他不太有向他人倾诉的习惯。一度不知道入江惠美想做什么。但是他能确定的是面前的入江惠美不会害自己。

　　他想了想，结结巴巴的开口。

　　入江惠美听到中原中也抱怨她十八了竟然还会为了皮卡丘走不动路，还非要给他扎小辫子。看什么都是好可爱好可爱忍不住笑出声。

　　“抱歉，中也君。”她眼里的笑意都溢出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听到入江惠美道歉，后退了两步。“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给我添麻烦。”

　　“小遥之所以在你眼里有点幼稚其实也是我们不在身边的缘故。”她眼里闪过难过。“小遥很希望我们能陪她，但是我们工作很忙。她想要的玩具每次我们都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扭头就忘。等想起来的时候，又出任务了，等回来的时候想给她买，不是半路忘了就是卖完了。每次都让她失望。再加上她一直一个人，我们不在身边，也没有什么玩伴。所以我们也在想是不是她想要一个玩伴，所以才会把你带回来。”

　　玩伴？他仔细想了想，可不就是玩伴。

　　“小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没有。”

　　她又不是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的大小姐，反倒是对他很好，这样的‘玩伴’他做来也没什么损失，呆在她身边只觉得安心舒服。

　　“学校生活呢？”

　　“都挺好的，但是就觉得平静地有点无聊。除了上课和部门活动还有学校活动也没别的事了。”

　　“学生本来也就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中也君未来想从事什么职业？”

　　他被入江惠美问得沉默了。“……没想过。”

　　“从前也没想过吗？”

　　“以前是想把组织带上正轨好好发展。后来进了组织也就不想了，首领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他心里有个疑问，心里却也有答案。但是就算是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想确认一次。“你们也好，阿遥也好，跟组织里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