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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顾言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火一样漂亮的花朵在眼前轻轻晃动,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到他眼睛里一样。
      在那花朵的上方是一片灿烂的星空,漆黑的夜幕上点缀着像碎钻一样的天空。
      凉凉的叶片在夜风下拂过他的脸颊,干净的空气进入他的肺部,他讶异地看着这片夜空。
      在顾言希的记忆中,没有看到过那么美丽的夜空,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一样……
      随着呼吸,他感觉到肺部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他下意识地去触摸自己的身体最疼痛的位置。
      在左侧的胸口,他摸到柔软的衣料上有着粘稠和潮湿的感觉。虽然这里没有灯光,但是月光明亮,侧过头,他看到他的手指上沾满了鲜血。
      他的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救护车,比起想前因后果起来,还是救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顾言希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过于大声了,但是依然有缺氧的感觉,难道伤到肺了吗……?
      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顾言希只觉得身体和意识慢慢地分隔开来。
      难道我刚醒过来就要死吗……身体用不上一点力气。都说人死前会把自己生前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就像放电影一样。
      顾言希还没来得及观看电影,意识就离身体越来越远。
      恍惚中,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地站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动,仿佛那个方向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 ===============
      顾言希再次清醒的时候身体还不能动,眼皮好像被什么压住也没办法睁开,估计是身体的体能消耗过大的关系。他之前有过几次这样的经验,好好躺着比较好。
      所以顾言希就这样躺爱床上,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天是亮着的,真好,原来自己没有死。
      身体的感觉有些麻木,好像身体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但是吹拂过脸庞的风以及眼皮遮盖不住的阳光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过是身体受伤了而已。
      空气里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应该不是在医院里,但是没有听到汽车和行人的声音,所以也不会是在公寓里,更不像是在店里,那么……到底是在哪里呢?
      他闭着眼睛努力将失去意识之前的场景回忆起来。
      在一个美丽的湖边,星辰的影子倒映在暗色的湖面上,夜风从远方的山地吹来,吹过脸庞的时候却夹杂着周围略带甜美的血腥气味,可以看到湖边长满红色的花朵,在月光下轻轻摇曳,就像黑暗中的一团团小小的火焰,下一秒仿佛要落到眼睛里一样……
      顾言希一下子睁开眼睛,阳光如他想象的一般耀眼,一下子撞入眼睛,眼泪出现的毫无预警。
      他有些茫然地透过那些水雾看出去,窗户前的薄纱窗帘在风中轻轻飘动。
      顾言希困惑地抬手想抹眼泪,没想到手上居然绑着绷带,一抬手就痛地好像伤口被拉开。
      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顾言希皱眉看着自己所躺的床。
      床是很大的,但是没有什么弹性。虽然很柔软,不过他知道那只是下面棉花垫的多了……为什么不直接放床垫?
      他艰难地抬头看了看,额前的黑色发丝有些长,一抬头就遮住了一片视线……哎?他明明将额前的头发染成红色的啊,怎么又变成黑色的了?难道……掉色了?
      直到看到床顶华丽的床幔才把注意力从额前的一撮头发上转移开去。
      暗紫色的床幔在头顶上垂下来,然后沿着床架的四面铺展开来,在床柱上用金黄色的绳子扎起来。
      什么时候……他顾言希居然能睡这么华丽的床……
      这张床一看就是古董,采用的木质……他是看不出来,但是没有上油漆,而且床柱、床背等处雕刻精美,简直堪称艺术品。
      要是把这张床卖掉的话……
      不过……怎么把这么大的床打包呢……
      顾言希正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传来了一声木门推开时发出的特有的吱呀声,然后就听到女孩子的惊呼:“呀……哥哥,你怎么坐起来了!”
      随即一团粉红色扑到床上的顾言希怀里。
      顾言希本来不觉得怎么疼,但是被这个物体一撞,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刚想把她推开,但是忘记手受了伤,一动便牵扯到了伤口,再次呻吟起来。
      “哥哥!哥哥!受了伤应该躺下啊!”
      顾言希还没提出抗议,又一股力量把他压在床上,如此粗鲁的动作,让顾言希倒抽冷气,连呼救的声音都被扼杀在喉咙里。
      几秒钟的缓冲后,顾言希想把这个粗鲁的女孩吼出去。话还没有出口,一滴眼泪落在他的脸颊上,紧接着又是数滴。
      那些骂人的话被活生生地卡住,他抬头看到那团粉红色,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那双湛蓝的眼睛不断涌出泪水,金色的发丝就像窗外阳光的蔓延,就像碎了的阳光。
      顾言希眨眨眼睛,只是看着她。
      那个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穿着粉色的洋装,说不上华丽,但是也带着几件饰品,从顾言希的专业角度来看,都是真品的宝石。
      “哥哥……”那女孩用手背擦着眼睛,柔嫩的眼角皮肤被擦出一片粉色,“太好了,哥哥没事呢……”
      顾言希眨眨眼睛,他记得那个女孩,同父异母的妹妹,在那个人的记忆中的妹妹,蕾塔。
      “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蕾塔抓着被单焦急地说,“你不是告诉我去拜访朋友吗,怎么弄成这样回来?”
      “……别说这个了,把镜子拿过来!”顾言希忽然一把推开蕾塔,从床上坐起来。毫不理会大幅度的动作会引起伤口的疼痛。
      从来没有听到哥哥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的蕾塔愣了愣:“……哥哥?”
      “去拿镜子!”顾言希通常不会对女孩子用这种语气,但是当事情严重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了。
      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后,都会有些不对劲……蕾塔这样想着连忙转身去拿镜子。
      当递给哥哥镜子的时候,哥哥就用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镜子。
      这种眼神让蕾塔觉得不舒服,好像哥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但是……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医生是这样说的,那么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出去……”躺在床上的哥哥的声音很冷,冷的就像陌生人。
      “哥哥?”第一次面对哥哥这样的语气,蕾塔有些畏缩,她尝试着安慰哥哥,但是……那种眼神让她觉得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出去。”哥哥再次重复一遍的时候,蕾塔犹豫着行了一个屈膝礼便转身出去了。
      哥哥……只是因为受伤了吧。蕾塔这样想着,看着依然对着镜子在照的哥哥,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
      顾言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比自己原来好像还要小上四五岁,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有更小一点的嫌疑。
      黑色的长发因为长期卧床也有些凌乱,因为刚才的动作,滑落在肩膀上后,又落在床单上。黑色的发丝几乎遮住那双同色的眼睛,也遮住了部分的脸。
      顾言希将额前的头发挑开,在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双带着寂寞的黑色眼睛。阳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却惟独照不进眼睛,白皙的皮肤让黑色变得更加黑。
      那是谁的脸?看着镜子的顾言希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景色。
      刚才光注意着床的价值了,没发现其实整个房间都挺值钱,这样充满中世纪风格的摆设和家具都价值不菲……
      其实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似乎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那个被称为中国的地方,也回不去那些人的身边了。
      他,顾言希,离开了熟悉的世界,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直到太阳的光芒隐去,蕾塔才推开门,后面跟着一个女仆,走进房间轻声说:“哥哥……该吃饭了。”
      床上的人用被子裹成一个胖胖的茧,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我不想吃。”
      “可是……”蕾塔刚往前走了一步。
      哥哥闷闷的声音再次响起来:“蕾塔,让我安静一会。”
      这种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乞求,蕾塔咬咬唇,让身后的女仆将托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轻声说:“哥哥,我把食物放在这里。”
      “谢谢。”低沉的声音。
      蕾塔站了一会,才带着女仆推开门走出去,也许现在应该去找医生比较好?她一边想着一边关上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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