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渣男疯女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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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又成功地将段云夏给惹到了。
我不安地搅着手指，“其实只是碰巧遇到，就是上回跟小旭安娜出去玩的那次见到了一回，就那一回。”
“她说什么了？”段云夏黑着脸，简直是把我当犯罪份子来拷问了。
“也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她……”我顿了顿，“我只是觉得她的行为让我很熟悉，就好像，就好像医院里的那些病人，我真的觉得她似乎是病了，跟我以前一样。”
段云夏依旧冷着脸，“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演员吗？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相信他们。”
听段云夏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糊涂了。只是转念一想，想到了自己得病时段云夏的态度，心情顿时有些跌宕，语气也不自觉带着埋怨，“是啊，你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当我是在演戏吗？”
说完之后，我以为段云夏会因为我的态度将我轰出书房，谁知他竟然轻轻搂住了我，“是我不对，难道你还打算记一辈子啊？你怎么不多想想我对你好的时候。”
我低头不语，段云夏清了清嗓子，“我怎么好像听到小新在叫你。”
“是吗？”说完，我片刻没耽搁就往书房外走，只是回身关门的时候，却瞧见段云夏一脸凝重在沉思，与刚刚轻松随意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
我走进小新的房间，却发现小新睡得正香，压根没有叫过我。
第二天一大早，手机陡然间响了起来，我禁不住吓了一跳。
电话竟然是沈珏打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特别不安的感觉，握着电话思索了良久才接了起来。
“安安，你现在有空吗？”沈珏的语气明显带着疲惫。
“怎么了？”我问。
“你姐姐在医院，如果你方便的话，过来一趟吧。”沈珏的声音有些焦急。
“她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满身是伤了。”
挂了电话，我在房间徘徊了许久才握着电话去楼下找段云夏。
段云夏不在，兰姨说他连早餐都没吃便匆匆离开了。
我冲上楼换了件衣服就直奔医院。
等沈珏将我带到病房看钟平平，钟平平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露在被子外头的手臂也找着厚厚的石膏，双眼轻轻闭着，全无平日里的跋扈气焰。
突然间，我觉得她有些可怜。
转回头看着沈珏，眼睛下面已经起了一层淡淡阴影，我对他说：“一夜没睡了吧？你回去休息吧，我看着她就好了。”
沈珏递给了我一个极复杂的表情，脚步却未动。
“怎么？你怕我害她？”我的话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有些欠揍。
沈珏连忙摇头，“怎么会，那我先走了，有情况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
钟平平一直昏睡到午餐时分才缓缓抬开双眼。
见到是我，她竟然还勉强勾了勾唇角，只是，却并不友好，说出口的话也是更加不友好，“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
“你伤得不轻，少说两句吧。”我低头替她掖了掖被子。
钟平平还倔强地挂着笑容，只是看起来尤其苦涩，“少在这里扮好人，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我不接她的话，冷冷问道：“饿不饿，想喝不喝水？”
钟平平冷笑说：“演戏给谁看？真让我恶心。”
我平静地将水杯放到她床头，“演戏也好，做戏也罢，现在你只有我了。”说完，我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然后一声不吭地开始摆弄手机。
钟平平仍然冷嘲热讽，“钟安安，回去伺候你老公去，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不用你管。”
我一句话没说，甚至头也未抬，几秒钟后，钟平平床头柜上的那半杯水泼到了我的脸上，玻璃杯正捏在钟平平另一只尚能活动的手上。伤成这样还有攻击力，不去上战场杀敌可惜了了。
我平静掏出纸巾擦干脸上的水，又续上了一杯重新摆在了她的床头柜上，“钟平平，你别以为我想留下来照看你，我只不过就是想看着你可怜的样子罢了，因为这样我觉得很快乐。”
钟平平见没有激怒我，自己反而更加生气，喘着粗气望着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转身走到过道上，想了许久给段云夏打了个电话。
段云夏在开会，是他助理接的电话。我跟他助理说，我在公司楼下的茶室等他，让他忙完下来找我。
我拜托一个护士替我照看钟平平，然后打车赶到了段云夏的公司。
上午茶室没什么人，冷冷清清只有我一个人，我在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没到，段云夏便坐在了我的对面，语气明显带着责备，“你怎么自己出来了？为什么没让司机送你？”
我没有理会他的责问，反而微笑问：“如果有一天，安娜做了特别不好的事情，你会怎么对她？”
段云夏开始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段云夏说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也从不会给我留下钻空子的机会。而我从小就不会耍小心眼，所以，我觉得自己在段云夏面前像一张白到不能再白的纸，甚至白到我自己都觉得心寒。而段云夏呢？他偶尔嬉皮笑脸，偶尔却又深沉得如大海，表面平静，实则暗涌澎湃。那时候的他会变得像一个陌生人，让我周身聚起寒意。对于段云夏，我的骨子里流淌着一种大意叫做奴性的血液，让我不自觉想听从他的一切安排，不想反抗，也不能反抗。
之所以我那么地听他的话，其实是因为我认定他不会伤害我，永远他都不会。
我叹了口气，“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安娜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你会不会恨她，或者恨到弄死她？”
段云夏眉头皱得更深，冰冷的眼神倾刻间就要将我激成粉末，“钟安安，别跟我云里雾里，有话就直接说。”
我望着他，“钟平平是伤害过我，我心里也恨她，可是她是我姐啊，走到哪一天，她都是跟我流淌着相同血液的亲人。虽然我做梦都想远离她，远到一个这辈子都见不到她的地方，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像你永远不会去伤害你的妹妹，你的父亲，你的母亲，那是一样的道理。”
“是不是钟平平遇到什么意外了？”段云夏靠向靠背，用一种冷到入骨的眼神放在了我的身上，“你就这样一句不问就把所有的坏事都推到你的丈夫身上？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是不是我做的？”
段云夏随便一句话将我堵到哑口无言。
段云夏侧首望向窗外，似乎还隐忍着不知名的情绪，片刻后转回头望向我，“钟安安，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我，不管哪一天，你永远都跟我站在一起，没想到，我永远跟别人比不了，我比不上那个小鬼，比不上祝仁华，比不上唐旭安娜，甚至连那个差点要了你的命的姐姐我都比不上。”
段云夏动怒是常有，可是如此冷漠的埋怨还真是头一回，我不禁慌了神。
段云夏起身，“会还没开完，我走了。”
头一回看着段云夏如此冷漠的背影，明明艳阳高照，我竟然感觉到一丝寒冷。
我匆匆赶回医院，钟平平已经睡着了。
坐在过道的长椅上，我开始揪自己的头发，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眼前的突发状况，我一直厚颜无耻地依赖着段云夏，可是出了状况之后，我却又总是不那么地信任段云夏。
午餐时间，沈珏又赶到了医院。
“安安，护士说她没那么快醒，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沈珏小心翼翼地问。从我恢复记忆之后，我就从来没有跟沈珏说过一句好话，所以他跟我说话也是一直处在战战兢兢的状态下。
我象征性地扯出一丝微笑，然后点头跟他出了医院。
我们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
等服务员上菜的工夫，我们开始面对面尴尬着，不得已，我将脸扭向窗外。
服务员终于将菜端了上来，我叫住那女孩，“麻烦你来两瓶啤酒。”
沈珏疑惑地望着我，他眉眼还依旧藏着一种闪烁，他总是这样，该说的不好好说，问得紧了，便沉默，我讨厌他这种样子。
服务员送上啤酒，我倒满了一杯，笑着说：“难得的机会，我们先干一杯。”
沈珏没出声，便也满上了一杯，我仰头一口气干了，抹了抹嘴，将杯子放在桌上又倒了一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沈珏想拦已经来不及了，我将空杯放回桌上，冰冷的液体游荡到胃部，有些不太适应，我不禁捂起了嘴。
“没事吧？”沈珏有些紧张，“你不会喝酒的。”
我抬起头，“不喝一点，有些话我这辈子都张不开嘴问你。”
沈珏端正坐着，面容也依旧谦和。不管时光怎么变幻，他的身上永远散发着浓浓的书卷子气，想当年，我是那么迷恋这个害羞的男人，可是现在，我简直在憎恨这个永远不将话说明白的懦弱男人，我真的恨他。
我抹了抹嘴，“沈珏，这个问题，这辈子我只问你这一回，请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沈珏沉默地望着我。
“我跟她两个人，你明明选的是她，你选她，又为什么不好好地跟她在一起？”问出这句话后，觉得心头的小山却了一半，我开始镇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可是沈珏却低头不语，这就是他的回答，也是我一直憎恨着的态度。
“沈珏你知道吗？就是你这样的态度，将我害到多惨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总是用这样的态度，钟平平不会恨我，而我现在还有相亲相爱的姐姐。就因为你，就因为你，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她抛弃我了。”我开始冷笑，“沈珏，你有爸有妈有哥哥有姐姐，你什么都有，你不会懂得钟平平对我有多重要，可就是因为你，那个保护我照顾我的姐姐再也没有了。可你呢？仍然是一言不发，你在顾及什么，你在考虑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亲眼看着我跟钟平平死一个，你才高兴是不是？”
说到激动处，我有点想流泪，于是，我为了预防体内水份的流失，我又倒了一杯啤酒，正打算倒进口里的时候，却被沈珏抢了下去。
这辈子，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沈珏如此坚决的眼神。
“我渴，你别拦我。”
我想将杯子抢回来，沈珏却紧紧捏在了手里。于是，我们僵持，任我如何用力想抢不回那个杯子，我又急又气，最后，我竟然被急哭了，我将脸颊埋在手掌中，感觉到大颗大颗滚烫的泪从眼角滚滚而下从指缝中流了出来，如何也抑制不住。
后来，我哭着说道：“沈珏，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我觉得我上辈子的遗憾都被补偿了，可是，钟平平她就是不愿意放过我。我真的从来没求你为我做什么，现在，我求你，求你去跟钟平平说清楚，你们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那是你们俩个人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我求你去让她不要再把我当仇人一样，求你了。”
沈珏任我哭泣，默默地递了张纸巾在我的手上，我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沈珏抬手用纸巾替我擦眼角的泪，我仍然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哪怕他只是轻微点个头，我觉得我的人生也还可以看到一点光亮。
沈珏缩回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安安，这辈子我做过得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你姐姐出现的时候没有给你一个坚决的态度。从第一次见面没能分清她跟你之后，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资格了，我甚至连争取你的资格都没有了。还有，你姐并不是爱我，她只是爱你拥有的东西而已。”
半晌，我们俩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两尊石像，明明那么近，可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再走到对方的心里去。
终于，沈珏开了口，“等你姐姐出院，我会跟她结婚，如果她愿意的话。”
我总觉得任何一个故事，行走到这里，应该都算是一个比较完美的结局了，可是我们都猜测不到结局的点会落在哪里，也恰恰忘记了，往往结局都不是落在最完满之处，就像我跟钟平平。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渣男疯女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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