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渣男疯女33 ...
-
曲霞单手撑起下巴，微笑望向我，我极不自然地开始逃避躲开她的目光，结果她却笑出了声音，“安安，你真是胆小又敏感，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根本不用在意旁人的眼光，你总是想太多。”
曲霞的话虽然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她是那么地一针见血，直接扎得我心脏快穿孔了。事实还真是这么个情况，我仍然接不上话，轻轻叹了口气。
“想听我的故事吗？”曲霞突然问道。
我看向她，还没等我回答，曲霞便缓缓开了口：“你肯定把自己的不幸都归结到自己父母双亡，可是我告诉你，我曾经做梦都希望他们一起死掉，可是他们偏偏不。虐待、挨打，那是家常便饭。从记事起，我的身上就全是伤痕。后来，我嫁人了，我以为自己脱离苦海了，结果……结果却是一个更可怕的深渊，他有很重的疑心病，总是怀疑我，越来越偏执，后来开始动手。他怕我喊叫，就用抹布堵着我的嘴再打，我经常半夜里看着熟睡的他都想拿起菜刀杀了他，可是我不敢。再后来他就将铁链将我锁在家里，饿上三两天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就那么懦弱地承受，身体越来越虚弱，却总是能听到有一个声音跟我说话，她唾弃我、辱骂我，把我骂得一无是处，终于有一天，我也开始厌烦自己，我想变成她，慢慢的，我好像真的变成了她。”
曲霞语气尤其平静，仿佛在复述着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而旁听着的我却已经浑身都在颤抖，仿佛间又看到了那个脆弱胆怯的自己，忘记自己是谁的自己。
曲霞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仍然恬静优雅，“往事不堪回首啊。”说完，曲霞微笑望向我，我这才擦了擦眼角，对她露出笑意。
“后来呢？”我问。
曲霞凑近了我的一些，“这辈子我最遗憾的是，没有在自己得精神病的时候杀了他。”
我身体一僵，曲霞顿时仰头大笑，“逗你呢，瞧把你吓的。”
我垂下头，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后来，他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再然后，我治好了病，再再然后，我们离了婚。”曲霞脸上开始露出幸福的痕迹，“我现在的老公人很好，嫁给他之后，我才从黑暗中走出来，才知道阳光是什么颜色，温暖是什么感觉，才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子，当然，也要感谢祝医生，他是我的恩人。”
******
回去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祝仁华：“祝医生，您……是不是不回来了？”
祝仁华开着车，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回，不过，可能要很久。”
没想到那天跟祝仁华告别之后的第二天，祝仁华就真的离开了B市。他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只是给我发了条短信说他走了，淡淡的几个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暖中带着疏离。
在祝仁华走后的那个周末，我带着小新正式地搬回了家。没两天，我的婆婆来了，在段云夏面前她没忘记挂出假笑，甚至还假惺惺地伸手摸了摸小新的头，小新迅速藏在了我的身后。由于段云夏在场，她抽了抽嘴角，愣是全程没将笑意间断过，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后来我不知道段云夏单独跟他妈妈说了些什么，他妈妈离开的时候铁青着脸，而且从那天之后，一直到入冬，我也没有再看到过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们搬回家的第一天晚上，我担心小新会不适应，所以，晚上我挤在小新的小床上陪着他。中途，段云夏来来回回在门口徘徊了数趟，我均故意装作瞧不见他。
小新很快就睡着了，我也迷迷糊糊间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有人轻轻移动我的身体，睁开眼睛便是段云夏的脸，正想说话，段云夏便已经将我抱回了隔壁的房间。还没等我发出疑问，段云夏已经伸手开始解我睡衣的扣子。
明明刚刚已经困得双眼迷离，被他一折腾，我居然也跟着亢奋了起来。一段长途跋涉之后，我们两人都被汗水浸湿了身体，靠在一起，不知道是谁的心跳，也不知道是谁的汗水，相视一笑，轻柔的吻落在唇间，蜜意溢满了心房。
夜已深浓，我们静静地依偎着，谁都没有说话。
后来，听到段云夏的呼吸开始均匀，我蹑手蹑脚地下床，想去看看小新睡得是否安稳，可是脚刚一落地，腰便被环住，下一秒，我被迫躺回了某人的身边。
“你要去哪？”段云夏仍然闭着眼睛，可是手臂却紧紧锁在我的腰间。
“我想去看看小新，我怕他踢被子。”我如实说。
段云夏小声说道：“其实我也会踢被子。”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好吧，我看着你，睡吧。”
段云夏满意地勾起嘴角，竟然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将脸贴在我的怀里。我对他这种软磨硬缠、撒娇赖皮向来没有抵抗能力，忍不住伸手环住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一个不小心，我自己也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而段云夏已经没在我身旁。
我去小新的房间，小新也不在，找到楼下，发现段云夏跟小新一大一小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大的翻着报纸，小的翻着儿童读物。这画面虽然看似温馨，可是其中又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开始情不自禁地抓起了头发。
我走到小新身边坐下，小新抬头淡淡扫了我一眼继续看书，段云夏将视线从报纸挪到我身上，也是淡淡扫一眼，然后将报纸放下，面无表情地说：“坐我身边来。”
床上禽兽，床下摆谱，这是段云夏闪亮亮的特点。
“行了，别闹了，你又不是小朋友。”我起身去厨房找兰姨，路过段云夏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拉住了我，然后我又被他摁坐在了他的腿上。我紧张地望着小新，小新又是淡淡一个眼神，然后继续看书，即沉着又淡定，带着稳稳的大将之风。
我想，我是不是有必要跟段云夏说一声，能不能不要让小新这么小的孩子提前接触性教育？
在被我瞪了好几眼之后，段云夏才松开了我，我见他板起脸，便讨好地替他理了理衣襟，“别把衬衣弄皱了。”
段云夏故作严肃地轻拍在我手背上，“假惺惺。”
我嘿嘿一笑转身进了厨房。
兰姨正在做早餐，我帮忙把要热的牛奶取了出来，“兰姨，早上是你替小新换的衣服啊？”
兰姨点头笑说：“其实这孩子也没那么难相处，虽然不说话，可是还是很听话的，段先生说得对……”
“他说什么了？”我问。
兰姨说：“他说就把他当正常孩子一样对待，我想也是，我们如果总是太在意他的病其实是不对的，我们要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正常的小孩。”
我抬手揽在兰姨的肩头，“谢谢兰姨。”
兰姨回头神秘地笑了笑，“最应该去谢的人，你反而不谢。”
我当然知道兰姨指得是谁，只是，对段云夏说“谢谢”似乎真的很难，光是想象那种画面我都觉得不妥，不过，我坚信段云夏心中应该可以感觉到我对他的如滔滔江水般的感激之意的。
我把热好的牛奶端出去放在小新的面前，然后坐在了段云夏的身旁，在看到小新侧首望兰姨的时候，我迅速在段云夏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又正襟危坐，拿过段云夏刚刚翻的报纸漫不经心地翻了起来。
“你刚刚干了什么亏心事？”段云夏凑近我，小声问道。
我依旧低头翻着报纸，“非得做亏心事才能对你示好吗？”
段云夏没接话，却伸手勾住我下巴，直接将吻印在了我的唇上。我连忙看向小新，小新仍然低着头翻着自己的小画册，丝毫没有在看我们，我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的兰姨却清了清嗓子，面上也带着深浓的笑意。
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始变得轻松，除了盼望小新开口说话以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再让我焦心。
一直到入冬，我也没有收到祝仁华的任何消息，这让我有些不安。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没多久，小旭居然开始跟安娜出双入对，险些闪瞎了我的眼。
这一对整天吵吵闹闹的冤家，现在坐在一起你浓我浓，我这冷颤就没停过，但是，一眼望过去，两人还真是说不出的登对。
小新越来越有粘安娜的举动，我虽然挺高兴的，可是失落还是有一些。不过，想着安娜编的那些天马行空的故事，我只能是自叹不如。
小新虽然还是不说话，不过状况已经是越来越好，偶尔段云夏还会带上我跟小新去跟他爸爸一起吃饭。段云夏的爸爸虽然一直不满意我，不过，看到小新，他似乎也是发自内心带着喜爱。
每每看到这种场面，我便开始内疚，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段云夏换来一个后代，以至于后来，我时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推醒段云夏，问他“要不要离婚”？
段云夏每次都用两个字来回答我：“有病！”
我再追问：“要不，你去交个女朋友，能为你生孩子的那种？”
段云夏总是闭着眼睛，把我搂在怀里轻声说：“就算是找，也得等天亮吧。”
可等到天亮我又郑重提起这事的时候，段云夏仍然还是用“有病”两个字来对付我。被我问得急了，他便板起脸认真恐吓我，“钟安安，你以后再敢跟我提这事，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渣男疯女3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