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三章 ...
-
加入克劳德一行人的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
在那间酒馆的最大的房间里，他们分成“两派”面对面正坐在方桌两旁。一边是身后站了队友们撑腰、面无表情地拄着大刀的克劳德·斯特莱夫；另一边是生生被文森特从背后拖出来摁到椅子上、如坐针毡只想跑路的维维安·多米诺。她莫名其妙地觉得现在的场面就像在相亲。
沉吟许久，克劳德挑眉看向抱胸立在一旁、沉默得如同遗迹里的雕塑的文森特：“她就是你（经常）提起的维维安？”“嗯。”文森特动了动偏过头，低声应道；维维安机械地微笑着眨巴眼睛、不敢擅自妄为。
“那么，事情处理好了吗？”克劳德的眼睛示意地瞟向占据了房间整整一面墙的通缉令，一副超级想笑但强作严肃的样子。文森特干咳一声，揉揉羞愤地低下头去的维维安的头发说：“是的。我刚才带她去道歉了。”
——那竟然也算道歉！！！难道一睡二十多年把他的大脑回路睡成火星人的了吗？
不忍再忆起当时惨烈的景象，维维安窘迫地点点头算是承认。
“那就好。”克劳德闻言温和地微笑，蔚蓝的眼眸里忽的冰消雪融，看上去像极了夏日雨后的晴空，而瞬间爆发出的森森美青年之光差点闪瞎维维安脆弱的眼睛，“欢迎你加入我们，维维安。”
“在下不胜荣幸不胜荣幸！”维维安俯身捉住他友好地伸出的手一个劲儿猛摇，然后欢呼雀跃着以难以看清的速度闪到其他人面前互相致意，迅速和众人搞好关系以奠定日后打酱油的基础（？）——当然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她在蒂法和爱丽丝面前逗留的比较久……全方位欣赏所谓的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段和三围神马的，真是令人愉悦~
调戏性质地摸了把赤红十三的脑袋，在他郁卒地炸毛前赶紧来到尤菲身边。从刚开始一直在用护腕擦拭心爱的十字剑的短发少女立即跳起来、自来熟地搂住维维安的肩，大大咧咧地欢快地说：“哟，维维安啊，我是尤菲如月！你是文森特那家伙的女朋友吧？——别解释啦，我们都懂——啧啧啧，以后你得好好管管他！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死人相、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十万，看着就让人不爽！”尤菲鬼祟地看看了旁人，凑到面色酡红的维维安耳边小小声吐槽，“也难怪他愿意跟着克劳德，人以群分嘛！”
——幸好没用“物以类聚”！
“……那么尤菲你呢？”听她如此判断维维安忍不住反问。尤菲一下子变了脸色，目光闪烁不定连说话也吞吞吐吐：“我、我……那、那个，嗨，不要在意这个！我挺喜欢你的，怎样，交个朋友吧？”“好……好啊。”尤菲的热情令维维安无所适从，只能呆呆地附和她。
尤菲貌似很高兴交她这个朋友，一脸贼笑地附耳跟拘束的维维安讲悄悄话：“哈哈，我跟你讲喔，有一次文森特他……”
角落里两个女孩——论外表维维安姑且也算——聊得热火朝天，还不时发出夸张的笑声。她们不到五分钟就熟得一塌糊涂，执手相看竟有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意。坐在窗边（假装）看风景的文森特沉不住气了，在巴瑞特和克劳德“幸灾乐祸”的同情目光中径直走过去、揪着维维安的衣领把她拎起来——这回换成维维安在尤菲和蒂法还有爱丽丝的同情注目中挣扎无望地被拖出去，扔进隔壁的空房间。
“前辈！您想干什么！”
文森特一进屋就把她丢在地上锁了门。维维安跌坐在地毯上紧张地拉扯着衣服、仰望板着脸猜不透心中想法的文森特——虽说她不庄重的有点小期待。
文森特环胸凝视她，神情忽然变得柔和。他走到宽敞的窗台边坐上去——用的是那个很酷很帅很拉风的坐姿——一边随意地眺望天际一边十分平淡地说：“就这样待在我身边，哪儿也不准去。”
失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受。
对于文森特只让自己做这件“小事”，维维安略感失望。她在柔软温暖的长毛地毯和坚硬冰凉的木质窗台中权衡一秒，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向文森特。维维安在他身边找到空位勉强挤过去，因为怕摔下来便紧紧攥住文森特披风的领子，然后和他一起明媚且忧桑地望天。
其实维维安真心不知道天空有什么好看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如果没有外界的打扰文森特居然能目不转睛地看上几个小时。如今澄净的灰蓝天穹又给了她失重的晕眩感——如若这是幸福的感觉那她宁愿不要——晕着晕着她就不能自制地睡死了。
手臂上一沉，文森特立刻转过头，讶然失笑地看见维维安嘴微张、打着几不可闻的呼噜，趴在自己身侧睡得很香。无须多加考虑，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托起她的脑袋拥进怀里，再用披风盖住她使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于他而言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是守护唯一能守护的她。因为她恬静的睡颜会让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安心。
维维安·多米诺是文森特·瓦伦丁的羁绊。这点他永不否认。
话说保持这种姿势的不良影响之一就是文森特觉得自己的老腰快断了……这窗台的确有点，啊不，很硬……
第二天他们早早就起身收拾，打算往北进发横跨尼布尔山脉。空旷的一楼大厅里他们自顾自检查着装备。维维安不无担忧地对面有倦色的文森特说：“前辈，既然昨天我睡着了您应该叫醒我啊，不然一直抱着在下您会很累——像现在这样。”
文森特还没有回话，几道揶揄的“啊哈哈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我都明白”的邪恶目光“唰”地齐齐射过来，就连在擦拭刀刃的克劳德和坐在他旁边双手合十的爱丽丝也露出调侃的笑容瞅了他们一眼。
“你、你们绝对想多了！”直觉他们的思想已经如脱缰的陆行鸟偏移到了更加成人化的地方，最令维维安忧郁的是（应该）纯洁无暇的爱丽丝、蒂法和古灵精怪的尤菲也有份。她底气不足地大叫着辩解。
巴瑞特不嫌麻烦地走过来、豪爽地拍拍她的肩——差点把她拍倒在地——感慨地说：“啊呀，维……维维安是吧？哼哼，你就别不好意思了，我这个过来人比你懂得多！虽然……虽然文森特那家伙才加入我们没几天，但我们早就把他当同伴啦。看到他心爱的人失而复得他终于有了点活人气我们都很欣慰，真的——所以，加油，好好干！”
——我嘞个去的巴瑞特大叔您嗓门略高吧！现在估计全村的人（和动物）都醒了……
维维安眼角抽搐地目送巴瑞特哈哈大笑着走回老位置，忽然不怎么想拯救世界了。
收拾完毕，他们步履匆匆地走出酒馆，把逐渐醒来的村子抛在脑后。维维安放慢脚步和殿后的文森特并肩同行，轻声问他这么多年间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她依稀记得的剧情一样。
“呵，的确忘了告诉你。”文森特浅浅地笑起来，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暖意，“神罗通过抽取制造魔晄的专利成为了超越政府的存在。原有的军队……特种兵发展得非常强大。就连萨菲罗斯——”他毫不意外地看到维维安平静的表情碎裂开，顿了顿等她接受后再说，“也是其中一员，并且还是……成为‘英雄’的、最伟大的那个。”
他抬起头望着前方疾步行走、仿佛在追赶什么的同伴们，以旁观者的冷静口吻轻描淡写地继续讲述：“后来萨菲罗斯得知了Jenova计划，以为自己是实验出来的怪物，丧失了理智、伤害了许多人命，正为了Jenova……寻找‘约束之地’……”
文森特详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了维维安。她冷然地勾起嘴角，突然感到可笑。
——果然还是这样……那让她这个穿越党情何以堪呐！蝴蝶效应在哪里！！被吃掉了么！！！
心里隐隐空茫的维维安突然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费劲地抓住文森特的披风支撑住自己，绽开灿烂却苍白的笑容安慰他“啊拉没事没事可能是睡太多了脑充血吧”，然后认真地问：“所以你……我们，是要去追踪萨菲罗斯吗？”
“是。”文森特回答，很自然地反握住维维安的手——现在她一定在内心挣扎不已吧。
维维安总觉得做出这些坏事的萨菲罗斯只是她曾经视为本命的鬼畜Boss，而和她记忆里存留下的那个总是可爱地冲自己笑的小包子相去甚远，真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个爱整人会卖萌的小鬼长大后的模样。如果露克蕾西亚知道了如今萨菲罗斯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心痛的。
对了，既然如此，露克蕾西亚……她是否也……不在了？
“可是萨菲罗斯是露克蕾西亚的儿子。”维维安不识时务地丢出这个事实，她哀求地注视着文森特，“我们非那么做不可么？”“我当然知道他和露克蕾西亚的关系。”戳到了痛处文森特的语气愈发冷——现在他们和克劳德等人之间拉开的距离已经远到足以用正常音量说话了——他谴责地乜斜她，淡淡地说，“但是我早就知道这一切已与我无关。我唯一的信念就是找到宝条复仇……杀了他。”
为了露克蕾西亚，更是为了你——这句话不知怎的文森特说不出口。
维维安还想跟他争论，尤菲明朗的活泼声音大老远地传来、打断她还未出口的言语：“维——维——安——不要再跟文森特恩恩爱爱啦，和我们一起走吧！”“尤菲，你又在开玩笑了！”维维安半是嗔怪半是恼怒地喊道，偷偷瞥了眼文森特发觉他并没有不悦的表现，有些甜蜜地快步上前追赶尤菲。
跑出几步她突然听见文森特在自己身后极轻极轻地开口，轻得让她误以为是幻听：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