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智齿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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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丫鬟们都退出了房间，流瞳便敛起了脸上的媚笑，一双星辰般的美眸里全是寒冰彻骨般的冷意。
“你说，他们会喜欢看这出戏吗？”
七杀黑眸如墨，“想必是极喜欢的，你府上的那些人不到现在还没撤走么？”
“想来一个被智齿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废柴王爷，大概十分合他们的胃口罢。倒是委屈了你，你是这么硬气的性格，还要来陪我做戏。”
“不妨，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再说，我也不全是做戏，我确实恼那个不长眼的婢女将你弄晕了……”
听到不长眼的婢女这几个字，流瞳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喜，眉心也不着痕迹地蹙了蹙，“不关她什么事，你知道的，我这身体若不是我想晕，怎么可能会晕。”这般袒护的话一出口，他便呆了呆，连同七杀也紧盯着他，剑眉皱的极为厉害。
“你该不会……”
流瞳心里咯噔一跳，连忙拂去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怎么可能，我不过当她是个棋子……现在有大用，所以才护了两句。”
七杀盯着流瞳半晌，嘴抿得紧紧的，身上杀气骤然便浓，“如何最好……若是你真的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那我就去杀了她，我们这样的人，都是不能有感情的……”
“我知道。”流瞳眼眸低了低，旋即又回复常态，“我真的只是把她当棋子，七杀，你想多了。”也不知道是说给七杀听，还是劝慰自己。
“嗯。”七杀也不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只是闷声应了一句。
“七杀，你的婚事你准备如何……”
七杀冷笑一声，面上全是不屑，“既然他想把女儿嫁到我这，那就由着他。只是希望他的女儿能像他一般，是个禁得起折腾的……”
……
小莫很苦逼，一气之下冲出了房间，这伙已经找不到住的地方。感受着越来越凉的温度，小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小莫决定去找连薇借宿，连薇是她在府上认识的唯一可以帮她忙的狐狸。只是她在连薇的房门前敲了又敲，分明听到里面有人动的动静，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心怀沮丧的小莫只能离开了连薇的小院，四下无头苍蝇般地乱窜，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来到流瞳的院子。
从外看着几乎没有光线的小屋，小莫脑补了很多情节……这一想，便又觉得累，再加微风凛凛，她觉得很冷，又有些累，竟靠在院子的一棵古树下，沉沉睡了去。
七杀走了之后，流瞳莫名觉得心中积郁，出来院子准备观月色散散心，这一出门，就看见了月光朦胧下那个单薄而又孱弱的身影。
一时间，他的步子停在原地，心思挣扎，不知该如何。
半晌之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声，走了过去，将小莫抱起来，准备放回房中。
这夜如此冷……她会冻着的。就算是一点对她的补偿吧。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给自己的举动找理由。
他刚抱起小莫，迷迷糊糊的小莫便感觉到一阵钻入心房的温暖，下意识地便往流瞳怀里钻了钻。
倒让抱着她的流瞳微微一僵。
见小莫没有醒来，流瞳原本极为美艳的凤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孤单和落寞，静默不言地将小莫抱了回去。
他也不知道，那一刹，他是不是希望她醒来……
这一夜，夜风薄凉，月色冷清，可心里，偏偏多出些意味不明的温暖。流瞳阖了眼，不再多想，也睡了去。
***
小莫这一夜睡得极沉，只觉得恍惚之间靠近过一个极为温暖的胸膛。
待到早上清新的光线照射过来，小莫还在美梦之中，但分明有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在她脸上来回拨弄……
小莫原本梦里的小黑，也在这来回拨弄之间，跑得远远的。
小莫一怒，就醒了，瞪圆了眼睛原本打算大发雷霆，却见着一双喊着笑意的凤眸。
再熟悉不过的……眼眸。
她满腔的火气登时一泻如洪。
流瞳欣赏着小莫脸上变戏法般变幻的神情，细长的手指却依旧拨弄在她的脸颊上：
“本王倒是不知道，原来小莫姑娘这般想本王……连睡觉，也要跑来本王的院子里。”
咳……咳……
小莫被他眼里氤氲的深情呛得厉害，连忙低下头去，“王爷别再开奴婢玩笑了。”
好像……你和那个七杀将军才是真爱吧。
“好吧。”流瞳也不继续拨弄她，姿态散漫，笑得有些不经意，“那你告诉本王……你为何半夜三更跑来本王的院子……难不成，你是想趁着本王身子不适的时候，行那越轨之事……？”
“……”
流瞳见小莫低头不说话，又挑起小莫的下巴，神情专注地盯着她，“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那目光如同缓缓涓涓的溪流里突然炸响的风云雷动，十分肆无忌惮。偏偏小莫无法对上那双一眼便会陷进去的眼眸，用力地低下头，心口不一地找了个借口，“我……我……迷路了。”
听着小莫明显是撒谎的借口，流瞳突然之间十分生气。他心中莫名点燃一把燎原之火，只觉得她骗天下人也不该骗他。
“你以为本王会信你这般可笑的借口么？”这一句，他已经用了厉声呵斥，原本柔软妩媚的气质全变成君临天下的那种王者之气。
小莫想要解释的话，哽死在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流瞳眯着眼盯着小莫，如月的凤眸里冷清寡淡，不带有一丝的感情，看起来极为危险，“该不会你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莫不是……男人？”
小莫勃然变色，这一反应落在流瞳眼里，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他还欲再说，就听见门口传来连柔的惊呼声：
“王爷……听说，今儿从小莫房里走出了个男人……”
话音一落，小莫便感到了一阵揪心的疼。原本抵着她下巴的手，已经抓紧她的左臂，几乎陷入骨肉……
她再看流瞳时候，便看到的是一双极冷的眼……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如同黑夜里突然睁眼的恶魔般，让人坠入万丈深渊……
她觉得极为可怕。
那一霎那的冷清似乎是错觉，不过一息，那双眼又回到了原本的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意的懒懒模样。
流瞳站起了身，走向闯进门来的连柔边，淡淡道，“这个丫鬟三番二次加害于本王，本王很是不喜，你先把她押入大牢，本王之后再处理……”
这一句，便是晴天降下的一道霹雳，她回家的希望和她的命运都在这一道霹雳下，都颤颤巍巍几成齑粉……
她眼巴巴地看着流瞳，想要解释，可流瞳看也不看她，已经负手走出了房。
连柔……已经招呼了家仆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智齿 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