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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chapter 37 ...

  •   冷战全面升级,卓航和陆小乐原本就疏离的关系,此刻愈发遥不可及。加上家里还有个简洁在,更让他俩的矛盾变得不可调和。
      这样的场面,对于早已习惯了兄妹俩吵架的陆家来说,完全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谁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中午。
      午饭时分,林梅准备了一桌好菜款待简洁。
      “小航,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儿吃完饭带简洁出去走走。”饭桌上,林梅不断提醒着儿子。
      “阿姨,其实你们不用把我当客人看,随便点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可是第一次来,当然要四处走走啦!等以后多来几次,熟悉了就好了,是吧小航?”
      “嗯。”卓航点头,却不自觉地看了眼陆小乐。
      几乎是同时,一直埋头吃饭的陆小乐突然放下碗筷,面无表情道:“我吃完了,要去上课。”说着,拎起书包就走。
      林梅喊了几声,见她没回头便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也真是的,补习班两点才开课,她去这么早做什么……我想起来了!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雷雨,小乐又忘记拿伞了!”她说着,急急忙忙站起来准备去追。
      “妈,我去吧。”卓航拦下母亲,接过伞追了出去。

      陆小乐人虽然小,但动作却很快,等在卓航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跑到了小区外的马路边。
      时值中午,马路上车来车往,很热闹。
      “小乐,等一下!”卓航在后面叫她。
      听到卓航的声音,陆小乐非但没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见她不搭理,卓航只好加快步伐追上去。
      烦死了!陆小乐嘴里嘟哝了一声,小跑着想要穿过马路,却没注意到路口已经亮起了红灯,当她迈开步子的那一刹那,一辆装载着货物的卡车飞速朝她驶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时,陆小乐才意识到不对劲,但那已经来不及了。她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朝着自己撞过来,那一刻,她甚至能看清司机惊恐万分的眼神,但身体却因为巨大恐惧而动弹不得。
      说时迟那时快,跟在她身后的卓航跑过来,猛地伸手,将她从马路边上拉了回去。

      “有病啊!没看到红灯吗?赶着去投胎啊!”
      在卡车司机歇斯底里地叫骂声中,陆小乐回过神,发现自己安然无恙地被卓航紧紧抱在怀里。她顿时又羞又恼,伸手想去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放开!”陆小乐黑着脸道。
      卓航没回答,但也没松手,只是直盯盯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原本在一旁破口大骂的卡车司机都看呆了眼,以为在拍琼瑶剧。

      终于,卓航开口了:“乱穿马路很危险,小学生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吗?”经过那么惊险的一幕,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不知为何说出口却只剩下这一句。
      这话听得陆小乐很不爽,如果说刚才她对他“英雄救美”的行为抱有一丝感谢的话,那此刻这丝感激之情已经全然消失了。
      她咬紧牙关,用力将他推开,恨恨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了?”
      “小乐,别闹了,跟我回去。”卓航过去抓她的手。
      “别碰我!”陆小乐甩开他,“我是我,你是你,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你的事我当没看到,我的事你也别来管!小学生都知道不是同一个爸妈生出来的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你不知道吗?”
      她头一次把话说的这般绝情,卓航竟无言以对。
      “没话说了是吧?那我走了,别跟着我!”陆小乐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穿过马路,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卓航挪了挪步子,却终究没能鼓起勇气追上去,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他。
      卓航回过神,转身看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简洁,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
      或许刚才陆小乐的那番话,她全都听到了吧?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这话听上去真讽刺。
      卓航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我们去喝杯咖啡怎么样?”简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已漾满笑意,没等卓航开口回应,又立马补上一句,“刚才可是你自己答应阿姨,要带我四处走走的,不许反悔哦。”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如何呢?
      “走吧。”卓航把手插进口袋里,最后望了眼陆小乐离开的方向,回头朝简洁走去。

      看着他俩并肩离开的背影,躲在街角的陆小乐使劲咬了咬嘴唇。
      直到刚才,她还觉得昨天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现在她却发现自己错了,原来今天比昨天还糟糕一千倍一万倍。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以为自己硬撑出来的绝情可以让对方感到痛苦,可到头来却发现真正绝情的家伙竟是卓航。
      心突然很痛,痛的喘不过气来。
      想哭,却哭不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窝囊,为了一个男人,竟然苦思冥想地纠结了半年,咄咄逼人的找他对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朝他又吼又叫,现在还像个傻逼一样的站在街头看着他跟另一个女人离开。
      不,她陆小乐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才不要为了一个混蛋,在路边自怨自艾,活得像个怨妇一样,绝不!
      想到这儿,陆小乐咬了咬牙,把低落的情绪生生压回去,扭头朝着与卓航相反的方向,一步步离开。
      然而多年的牵绊真的那么容易一刀两断么?未必!

      林梅没说错,下午,天气真的变了。
      明明前一刻还艳阳高照,突然间天空阴云密布,似要下一场大雨。
      “好像要下雨了。”咖啡店里,简洁一边看着窗外,一边说。
      卓航一如既往的沉默,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卓航!”简洁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他抬起头。看着她。
      “没什么……”简洁张了张口,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我们走吧,去湖边逛逛。”
      卓航这才抬起头,看了眼窗外:“好像要下雨了。”
      “雨中漫步才够浪漫嘛,走吧!”她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了出去。

      乌云越来越密集,原本燥热的天气,一下子凉了起来,湖边挂起阵阵凉风。
      “阿嚏!”简洁打了个喷嚏,双手抱臂,“天气预报还真准,说下雨就下雨,早知道多穿一点出来了。”
      “觉得冷就回去吧。”卓航淡淡道。
      正说着,简洁突然凑过来,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这样就不冷了。”她调皮地笑着,似乎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毫不尴尬。
      卓航的动作僵住了,除了陆小乐,似乎任何一个人的过分亲密都会让他浑身不自在,大脑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拒绝她。
      可就在这时,简洁却突然开口:“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认识的吗?”
      她问得太突然,卓航愣住了,这种事,谁还会记得?

      “我记得那天雨很大,我从图书馆出来忘了带伞,正着急的时候,看到你也从图书馆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把伞。”简洁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当时我看呆了,心想怎么会有男生长得那么赏心悦目呢?就跟纯爱小说里的男主角似地,而且当时你还带着伞,我觉得能在雨天遇到你,简直就是小说情节的翻版。结果我期待了半天,你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撑起伞要走,我一看不对劲,这才厚着脸皮问你可不可以撑我回宿舍,你还记得吗?”
      这样无关紧要的记忆,对于卓航来说早已模糊不堪,如今被问起来,才勉强回想起一些。
      见他不回答,简洁叹了口气:“你果然忘记了,亏我记得那么清楚,还想着有一天如果我能把你倒追到手,就写个爱情回忆录什么的炫耀一下。”
      “简洁,其实我对你……”
      “你对我有感觉吗?”她先人一步,抢过他的话。
      “我……”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可以给你一点思考的时间。”她再一次打断了卓航的话,晶亮的眼睛盯着他。

      卓航有些无奈,坦白说,从小到大他没少拒绝过女生的告白,但这次似乎比较麻烦。
      “想不出来的话,要不你先感受一下?”简洁说着竟然踮起脚尖,作势要吻他。
      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委婉的拒绝,一把将她推开:“简洁,别这样,我们不适合。”
      “那你想怎样?”她不依不挠地反问,“你觉得,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适合呢?”
      “我们认识才不久,你根本不了解我。”
      “那要多久才能了解你呢?像你跟你妹那么久吗?”
      她终于说到了重点,卓航一时失了神,竟无言以对。
      “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需要很久的,有时候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在心里做出决定。相反,时间太久反而会蒙蔽了人的双眼……”简洁一边说,一边慢慢地凑近卓航,“其实,我们可以试一下的,不是吗?”

      风越来越大,大片大片的乌云压下来,在天空中翻滚着,嚎叫着,一如卓航此刻的内心般混乱。
      不知为什么,他想到了和陆小乐的第一次相遇。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中午,她一脚踢开家中的大门,用极度不屑地目光打量他,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回房里。
      每一个动作,每一处细节,甚至是她校服上斑驳的标签,他都能回忆的起来。就算时间再长,他闭上眼,依旧能将这一切记得一清二楚。如果说时间无法验证一段感情,那么还有什么可以?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在简洁即将贴上来的唇上。
      卓航回过神,用力推开了她。
      轰隆隆——
      巨大的雷鸣声炸响,似乎震得天地都要颤抖起来。
      简洁退开几步,低着头,脸没在阴影里,肩膀似乎抽了抽:“要下雨了,我还是回去吧。”她说完便转身跑开。
      卓航并没有追上去,直到豆大的雨滴从云层深处砸落下来,在湖面激起成片的水花,他才转过身,朝与简洁相反的方向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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