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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学院 ...

  •   这一架打的场面甚是宏大,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玉雅只看到天上地下,紫光和白光缠绕在一起,先前紫光还能胜过白光,只一刹那,紫光渐渐势弱。远方有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一些的男孩,朝着空中喊了一句:“呀,紫珩仙师,你的衣服破了……”

      那紫光却忽的一下从空中落在地面,紫珩一脸紧张地检查着身上,“哪里,我的衣服哪里破了?哎呀,这可是南海上好的紫绡织成的衣服呀,南海大公主羽濛亲自织成送与我,破了可如何是好……”

      他仔细检查一番,发现衣摆处确是被君棠的桃花折雪扇伤及分毫,但也只是分毫,断了一根丝而已,他怒道:“君棠你个小人,斗不过我便朝我的衣服下手,真真不是君子所为!”

      白光落地,君棠挥了挥袖子,那被他们争斗时弄凌乱的山林飞石顿归原位,依旧是鸟语花香,和谐静谧。他站定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男孩,“你是婆罗海的龙王之子灼炎?”

      那男孩毕恭毕敬地站着,敛了神色,做了个长揖,“婆罗海龙族灼炎拜见君棠仙师,紫珩仙师。父皇说,上山时若见一身俊雅、气质非凡的,定是君棠仙师,而长着紫衣,外形善变,法力高深的,定是紫珩仙师。今日得见,方知父皇口中仙师们的风采没有半分夸大。”

      这一番话,夸得紫珩十分舒服,“婆罗海的那条小龙倒是有点见识,也知道本仙的法力高过这君棠小人。”他朝着君棠哼了一声,眼见着自己衣角断开的那紫绡丝,又皱着眉。只是眼下,他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趁着君棠还没反应,他一手拎起灼炎,一边却有极迅速地抓向玉雅,将她扛在肩头,这速度极快,玉雅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转眼间,自己已经置身于那金光闪闪的建筑物前。

      她这才发现,这金光闪的不无道理,这一整座建筑似乎都是包金的,连大门都是真金包着,上用朱砂龙飞凤舞张扬着几个大字——“方寸山高等妖精学院”。

      紫珩将她放下,看看四周,叉着腰哈哈大笑:“君棠这家伙反应太慢,肯定追不上本仙。”片刻后,他才发现,在两个学生的面前,他似是失了那份为人师表,于是敛了神色,故作深沉,“你们两跟我来。规矩点,路上不准东张西望。本仙带你们两去见院长,都机灵点。”

      玉雅和灼炎面面相觑,点点头,跟在紫珩后面。这建筑物富丽堂皇,内里更是四通八达,稍不小心,极有可能迷路。幸好一路走来,那些门门道道都有名字,玉雅边走边记着,省着哪天就在学院内走丢了,那真就贻笑大方了。

      绕过玄岳门,开眼的就是解剑池,紫珩叮嘱道,此间进入的外人,身上若是有神兵利器,必得解下,交予方寸山门人。若他们进入方寸山后,那些神兵利器自会附上方寸山特有的法咒,便可携带兵器来去自如。玉雅和灼炎忙称自身未带任何兵器。紫珩方才带着他们过了听月桥。一路往前,爬上天阶,方才看到紫霄大殿。

      紫珩心中暗喜,这君棠今日甚慢,若他抢先一步,这两小孩就是自己的徒弟,那与君棠打下的赌局他便是输了……一想及此,他心中雀跃,不由加快脚步,健步如飞。可苦了玉雅与灼炎。这天阶有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初时爬,他们只当不累。可至中途时,却累得不行,暗自施法用力,这天阶像是下了什么禁制,他们提不起法力半分。只得喘着粗气跟在紫珩背后。

      远远地,快爬上最后一级时,她听到紫珩使了凡间的狮子吼,声如洪钟传入紫霄殿内;“院长,本仙赢了,哈哈。两名弟子我都给你寻了回来。君棠的回龙台可就归本仙住了哈。”

      他猖狂地朝天又笑了两声,回身看气喘吁吁的两人,“诶,两小妖,快点!”两人撑着腰,喘了口气,虚道:“仙师,我们就来。”

      胜利在望,紫珩爬地愈加用力,到最后一级时,他却愣在原地。再也笑不出来了。

      累瘫了的两人好不容易在紫珩边上站定,抬眼时,那君棠温雅着俊脸笑看紫珩,“紫珩,你输了。”

      紫珩愤愤啐他:“你是鬼啊,上哪都靠飘的?本仙用了九成九的法力爬上来的,你怎么可能比本仙还快!”

      片刻后,他却惊讶地张开了嘴,“你的移形换影练成了?”

      君棠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初时我们可就说好了。两人在各自殿中用灵识查看方寸山,谁先找到两名弟子,方为胜。”

      “本仙灵识查到的明明比你早,我还将方为都报与了院长,让其裁判。这回你可坑不了本仙。”紫珩洋洋得意。

      “可是,我们定的赌约里写明,要找到两名弟子,所以,我在找到两名弟子时,便取了他们身上的一件法器,送到了院长手中。具体时辰院长都知道,紫珩,这回确是你输了。”君棠一脸真诚。

      紫珩的言从君棠脸上挪开,苦着脸看着一只沉默着的院长大人,那满脸沟壑,却满面祥和的万年老龟玄武沉沉地点了点头,表示哀痛。

      他一下从地上弹开,指着君棠:“你又骗本仙!小人!你明明说的是用灵识探知就可。我本想着早点寻到这两弟子的,可是我出门前偏偏……”他灵光乍现,“哦,本仙知道了。本仙出门前紫金蚕丝麾上的污渍是你弄上去的!你害本仙出门前临时换衣服,迟了时辰!”

      他一脸愤恨,君棠却是很无辜地看着他说,“紫珩,输便是输了。多说无益。见你我多年仙友的份上,你输于我的私语台还让与你住着。只是那归属权,却已是我的。从今往后,你可莫再向我纠缠要我的回龙台,否则,我定向你征取私语台的租金。”

      “你……”

      紫珩正要继续争吵,在一旁的君棠说完,向着玄武作揖告别。正要走,旁边着一身金衣华服,上绣貔貅的长者说道,“君棠且慢。如今学院中,只你与紫珩二人尚未收徒。今日既选中此二人入得学院,便让他们二人分别拜入你们二人门下。今日各自领回仙府休养,明日再行拜师大典。”

      君棠皱着眉,“副院长,我一向懒倦,紫珩却道法高深,适于传到授业解惑。不如让二小妖拜入紫珩门下?”

      那长者却不依:“这哪成。咱们学院遵循的法旨便是一对一教学,因材施教,直至将朽木雕成玉。这几届的收徒大礼上,你都未收一徒,今日无论如何,也得选一个。”

      那长者眼神扫过二人,玄武慢慢悠悠道:“君棠,且将二人之物还与主人。”

      君棠恭敬接过,正要交还与玉雅二人,那长者却抢先一步夺过玉雅的玉佩与灼炎的葫芦挂坠,惊叹道:“乾坤玉!如意葫!小丫头,你是灵台山白鸦族的?小童儿你是婆罗海龙族的?”

      玉雅与灼炎二人异口同声称是。长者拿着两样宝物,恋恋不舍地握着,念道:“哎,宝物啊,宝物啊……”

      玄武隐隐露出一丝庄严,微微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道:“皮休……”

      玉雅方才知道,这就是三哥口中那个贪财成性的老仙人貔貅,因凡间文盲过多,貔貅不愿自己的大名被埋没,于是在凡间,便称自己为“皮休”。

      皮休被玄武隐隐的威仪震慑,苦着脸将两样宝物归还,嘴里嚷道:“呐呐呐,给你们给你们,本仙稀罕要!”这话说的,倒像是这东西本是他的。

      灼炎理了理衣服,干干净净地走到玄武跟前鞠了大躬,“玄武上仙,父王在弟子出门前,千叮万嘱,定要将此物交到上仙手中。他略施法术,便从那如意葫中取出一件闪亮的夜明珠,本是极普通的一样东西,那玄武却十分激动地接过,“甚好,甚好。总算你父王也不忘本仙。从婆罗海出来已万年,本仙倒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如今看看这夜明珠,倒想起了当初在婆罗海时的逍遥日子。”

      灼炎低声道:“父王说,若是上仙不介意,让我代他喊您一声老祖宗……”

      玄武眯着双眼,“这一声老祖宗,我倒也是受得起。想当初我在婆罗海时,你父王还是一条小泥鳅……咳咳,小龙……”

      说着,那万年老龟像是陷入了回忆。闭着眼睛,气息平和。乍然一看,更像是睡着了。

      玉雅捏着玉佩,方才想起母亲交代的要交予院长的信,抽了魂丝取了信与礼物,也学着灼炎的样子鞠躬,道:“院长上仙,这是母亲交代我给您的信……”

      玄武不动。

      “院长上仙?院长上仙……”

      玄武依然不动,只是隐隐地,鼾声渐起。

      玉雅苦着脸看着玄武,鼾声渐起,她无奈地看着君棠,“君棠仙师,院长上仙这是怎么了?”

      君棠有些尴尬,“院长太累了,他,他睡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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