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Chapter 80 ...
-
“那我去跟手冢君说，什么德国！什么职网！国中生不好好学习打什么职网！他没事神经病么！我跟他说，让他留下来，我会用尽所有办法，替你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不好。”好这个字呼之欲出，但是我还是说了不。
“为什么！？国中生本来就该好好学习，他打什么职业网球！开什么玩笑！他网球是好，那又能怎么样！他比职业网球手差远了！他那样还想成为职网选手，开什么玩笑！不就是在中学界打的好又能怎么样！”说着就准备离开。”你不敢说，我去跟你说！”
双手抓着她的衣服。
“……别去。”
“冰华你怎么那么废物啊！你要说就说啊！你现在哭成这样，都是他造成的，不找他找谁啊！不好好上学出什么幺蛾子！”
“别……别去。不能去。”嗓子哭到哑，哭到头晕。依然拽着她。”那是他的梦想……”
“梦想他妹！把你搞成这样梦想什么！？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我就没看出来！我就只看到你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他一点反映都没有！这人迟钝还是怎么回事？迟钝的话我不介意把他打醒！”
“碧！不能去！那是他的梦想。他的梦想……比一切都重要。”
“什么梦想重要……”
“如果他没有梦想，我怎么会进入到他的视线？”
“那是太难伺候！我就说不要喜欢他……”
“这是……我选的路。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是……是不是算……我走到头了……”
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
泪水好像怎么都停不下来。手搭在头上。
仿佛所有的泪水要在今天一下子发泄出来。
从来没有恋经历的我，第一次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
不，连失恋都算不上。没有得，哪有失？
只能算放弃一段感情。
每次看到室友失恋哭的稀里哗啦，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哭，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放弃一段真正经营很久的感情。真的痛到彻骨。
“碧……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知道，知道他要去德国了，这段感情无法再经营下去，我还是不愿意死心？”
“……你别傻了好不好！如果他成功了，他就是巨星，谁还会记得你！”低下头。”我以前男朋友……不就是这样……被冰帝的一个女的看中……就把我甩了……”
躺在床上，泪水打湿枕巾。
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一开始跟着幸村训练的时候哭过。但是那只是委屈，跟这个，完全没得比。
“既然……他想走……就放他走吧……不反对他，最后一次赞同他的想法，并且让自己的心绪不影响他，不让他难过，这是我最后能为他做到的事情了……”金色长发披散的到处都是。碧色的眼睛还在不停的泛着泪。
“晚会……你还去吗？晚上还有毕业晚会。”很久，碧才问我。
“……不了。”摇摇头。”这样去参加晚会……会丢了网球部的面子。而且……我暂时……也不想看到他了……”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不说他要去德国吗？如果现在不看他的话……那以后……”她的声音慢慢降下来。”那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以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上天注定，我与他缘尽于此。我认了。”看了她一眼。”你回去准备舞会吧。向部长请假。就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的请假。请他……多见谅。还有……不要说多余的话。让他放心走。别让他……记挂我。”
她不愿走。
“我还是陪你……”
“今天可是跟不二跳舞的好机会，他不会反对的。尤其你还是我的朋友。他看在我面子上，应该会跟你多跳一会，抓住机会啊。”
她的手抚上我的脸。
“冰华，你在发烧！”
“……哭多了，会烧的，别告诉他我哭了，也别告诉他我发烧。”
“你——”
“碧，你走吧，我现在谁都不想见。让我冷静一下。我要……休息一下，头好疼。”
她拗不过，只有离开。
打开喷头，放进热水。
我要好好洗洗澡，放松……
透明的水。一直没到胸前。
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打进水里，泛着波纹。
手冢国光……手冢国光……
一拳砸进水里。
我不甘心！
如果他带来一个，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比我家世条件更好的女孩，到我面前。我可能，并不会那么难过，我会大哭，我会放弃，可是……这让我怎么放弃！
他没有喜欢的人，他没有初恋，没有情敌，什么都没有，只因为梦想，我却要跟他永远错过。我难道不是太没用！
连一个心里没有人的人，我都追不来，我还有什么用！
【风斩冰华你这个白痴！连一个心里没有人的人都追不来！你这一年到底干什么吃了！有这么好的条件，你比任何人都接近他不是吗！为什么连一个人都追不来！】
歇斯底里的喊。却没有回音。
还是我太没用，太废物……不够资格……
没有家世，没有容貌，网球也不好，不会做家事，也不会花道茶道……
我一向讨厌同人文里家世好有容貌有钱网球料理语言才艺十项全能的女生。但是我现在却后悔，为什么没成为那样的女生！
那样，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果？
这让我怎么放弃……明明……明明我不是没有机会……是我做错了么？是我太沉得住气，太能忍，所以……上天以为我不珍惜这个机会么……
报应啊……
……
水已经冷了。
彻骨的冰寒。
站起身，擦掉身上的水，换上睡衣。
错过了今晚的舞会，就不会再来了。
如果我开口说要让他跟我跳舞，他不会不同意。
如果我开口说要他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他也不会不同意。
但是……我不能面对他。
我害怕我一开口就是——你能不能留下来。能不能不要去德国。能不能不要去打职业赛。
我不能。
那是他的理想，那是他的愿望！
睡觉吧……忘掉一切。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全部都……
闭上眼睛。
……
“冰华……没有来nia……”菊丸看着礼堂门口。
“手冢今天的话可能真的……”
其他人点头。
“冰华……真的是很好的女孩子nia……手冢如果升入高中的话……冰华就一定能跟手冢在一起了nia……”耷拉着脑袋，说话也没力气。
“手冢的话肯定给风斩很大的打击……”
被说到的人不说话。
穿小礼服的少女走过来。
银灰色眼睛里是遮不住的愤怒。
“手冢国光！”满脸的冷然与怒意。
“……有什么事吗？”
“冰华说今天舞会她请假，不来了！”本来是想好好说的，但是看到他这张脸就亲切不起来！
“……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你！手冢国光，你——”
山野碧的脑海里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不要说多余的话。’
冰华，为什么到了最后你还是这么偏着他！
“哼。什么事都没有！告辞！”碧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手冢拦住一身小礼服的少女。顿了一下开口。”冰华她……怎么了？”
山野碧对天发誓，如果那个人不问，什么事都没有，但是他却问了。
“就你还敢问她怎么了？你自己还想象不到？我告诉你，你少问她的事！你没这个资格！！”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恨意。”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什么样！还敢来问！冰华是不让我告诉你，可是你问了，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在家哭到脱力发高烧在家躺着呢！起不来！来不了！国中生不好好上学打什么职业网球，神经病！还有，既然你选了路，就别来烦她！滚开！不要挡路！”推开拦住路的手臂，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
“手冢……”不二睁开蓝色眸子，担心的看着旁边的人。
被喊到的人不说话。
一直以来，把部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没有一句怨言，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受到她的影响，与自己疏远距离。自己受到危险，没有犹豫，不计代价救自己。她是坚强的，好像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都可以把事情做到最好。
自己犹豫了。是不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是错误的？
“手冢，冰华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
“手冢君，能不能把你校服第二颗扣子送给我作纪念？”
“不二君，我想要你的校服第二颗扣子！”
“菊丸君！”
一群人挤上来。
……
晚上
中年妇女坐在床头。
金发的少女在床上睡着了。
“唉……早知道就不催你找男朋友了……就为了一个男生搞成这样子……”
摸摸头。还是烫。
女人准备去弄冰袋。突然门铃响了。
下去开门。
……
门口
一个清冷的影子站在门口。
“你是……手冢君……是不是？冰华所在网球部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网球包。
“手冢国光。”
“有事吗？”
“冰华……她在吗？”
“……她不舒服，睡了。”“她今天没参加舞会。部里的大家很担心……可以让我上去看看她吗？”想要见她，所以说了谎。
这是自己第一次说谎吧？
“……你进来吧。”女人打开门。”冰华的房间在二楼。”
“谢谢。”脱下鞋子进门。”打扰您了。”
“没关系。要喝杯茶吗？”
礼仪不错的孩子。
“不用了。谢谢。”
上楼，然后轻轻打开门。
金发的少女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自己是从舞会上跑出来的。
‘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她在家哭到脱力发高烧在家躺着呢！起不来！来不了！’
床头柜上还放着没喝完的水和退烧的药。
脸红红的，像暑假发烧的时候。
手放在少女额头上。
很烫。
“对不起。冰华。”同意了自己的决定。却害她至此。
床上的人却突然睁开眼睛。
……
迷迷糊糊的。看不清人影。
是在做梦吧？
“冰华？”手突然缩回来。
“部长。”嘴唇干裂。声音嘶哑，一动声带就痛。”你要走了吧……德国……会是个很适合发展你才能的……地方。”
“我是不是……不去才是……正确的？”看到她这样，心里难过。
“为什么……不去？部长……你是……为网球而生……不打网球……那就是浪费才能了……”嗓子痒的很，还咳两下。
“你别说话了。”
“部长……要去德国……可是我……却不懂德语……帮不上忙……我对不起……部长……”闭上眼睛。累了。
对不起自己。
上次也是这样，总是在说对不起自己。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我不愿意死心……这是我的事情……发烧……也跟部长无关……部长别放在心上……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部长……在德国……要加油……部长的话……一定会……成功的……”
“……是不是……我不去比较好……”
“别说傻话了……部长的梦想……怎么可能……只因为我一个人……就不实现？那我就是……祸国……殃民的大坏人了……”也许是梦，也许是真。我无法判断。”部长……油断せつに行こうね~”扬起笑。然后继续沉入梦境里。
手握拳。
冰华，如果那是你的愿望的话……如果你愿意支持我的梦想的话……这条路，我会走下去。一定，会登上顶峰。
从校服上拽下第二颗扣子。放进少女手里。
少女手一缩。竟然意外的十指相扣。
看看床上已经睡着的少女。
鬼使神差一般，轻轻用剩下那只手臂环住没被被子完全盖住的上半身。
有沐浴露的味道。
“阿姨！冰华还在睡吗？”
突然有个女声。
立刻帮床上的少女盖好被子。握住扣子的右手也放进被子里。
“嗯，还在睡。他们部里的人上去看他了。”
“部里的？！”甩掉鞋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一脚踹开门。
“手冢国光！！你还敢来！你没资格来！出去！”
少女满脸怒意。
“碧酱，怎么了？”
“阿姨你怎么可以随便放人进来呢！”
“怎么了？碧？”
“他就是冰华喜欢的那个人！如果冰华醒了看到他那会是什么后果！肯定会哭死的！”
“……”被指着的人一言不发。”谢谢您让我来看她。告辞了。”
“喂！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算了。碧酱，让他走吧。以后……冰华再也不会看到他了不是吗？”
“……说的也是。”脸扭向旁边。”还不走！”
鞠躬。
“告辞了。”
“不用鞠躬了。冰华说自己讨厌别人鞠躬，也不喜欢别人向他鞠躬的。”
讨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国三刚开学的时候。”
国三……刚开学？！
看人走了之后，碧白了一眼。
“哼！别回来才好！”回头。”明子阿姨，别对冰华说他来过。”
“嗯。我知道的。”
……
第二天
悠悠转醒。
“已经醒了？”妈妈坐在凳子上。
“嗯。”
妈妈摸摸我头。
“已经不烧了，太好了。”
“没事的。”嘴边扬起笑。
昨天……好像做梦了，然后梦到他了……但是说了什么，我却完全没有印象了。
“要喝水吗？”
“嗯。”
坐起来。妈妈把杯子递给我。
突然发现手里有个硬硬的东西。
摊开手。
纽扣？！
金色的，上面还刻着青学的校徽……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Chapter 80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