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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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在这里遇到陈褚，说实话，唐果一点都不惊讶。
见他在她旁边坐定，她问：“你跟我旁边的人换了位置？”
“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写‘卢’？”
唐果继续答非所问：“你专门去查了我的列次？”
“我们一问换一问，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唐果还是不回答他，认真地对他说：“其实你不用为了我来挤火车的，飞机那么宽敞……”
陈褚打断了唐果的话：“谁说我是为你，火车风景好，我看风景不行吗？”
“……”唐果点了点他坐着的座位，“那你可以回你原来的座位了，那里的风景也挺好的。”
“……”陈老师不再问纠缠着问她那个问题，而是默默地抱着肩靠着后座闭上了眼睛。
唐果转头继续看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足以让一个人睡着。唐果迷迷糊糊之际，左侧肩膀上忽然感受到一个重物压了下来，她侧头一看，原来是陈褚的脑袋砸了下来。她推了推他，没有反应，她拍了拍他，还是没有反应，她把他的脑袋推向旁边，没一会儿又倒了下来。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是他闭着眼看上去睡得很熟的样子……
他的睫毛可真长啊，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长到遮住眼睛呢，真想拔一根下来研究研究。还有他的鼻子好高啊，像欧美的男人，是去美国呆太久被潜移默化了吗？还有他的薄薄的嘴唇跟周一唯几乎一模一样，不愧为兄弟俩啊，都说薄唇的男人最薄情，他也是这样的吗？……
看着看着，唐果的睡意又渐渐袭来，她靠着窗合上疲惫的双眼，睡了过去。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微暗。她转过头去想看陈褚醒了没，没想到一转过去，陈褚正注视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唐果一时像望进了一泓泉水，深不可测，泉水中央黑得清澈，倒影着她稚嫩清纯的脸庞。她不知道陈褚在她的眼里会看到什么，他就好像能够看透她一般。她顿时有些慌乱，收回了眼神，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了头，发现陈褚还是在看她。她逃离他的视线，目光看向他的耳朵。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又捕捉到她的眼眸，深深地看进去：“在你看我的时候。”
那不是她睡着之前的事吗？！他在她睡着之前就醒了？还是他根本没睡过？
在唐果发飙之前，陈褚连忙加了一句：“我发誓，我是真的睡着过！只不过你的视线太深情，所以我被你绵绵的爱意温柔醒了而已。”
“谁对你有爱意了？”
“唔……好吧，某人刚刚是不小心看到我了，然后又不小心看了十分钟。”
“你！”
“哈哈。小笨猪，乖，老师跟你开玩笑的。”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她甩开他的手。
他耸耸肩，笑了笑：“你还困吗？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她摇摇头，说：“睡了很久了。够了。”
“这么快就够了？听说你从考前两个礼拜就开始天天熬夜了。”
“你怎么知道？”唐果惊讶地问。肯定是寝室里某个活宝泄密了！或者是她们仨同时泄密的！果然美色当前，友情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我自有我知道的办法。”他扬起嘴角，坐了坐好，举起手臂看了眼手表，说，“既然你睡不着了，那我就跟你讲一个故事吧。讲完了差不多就到点了。”
唐果点了点头。
他缓缓地说起，故事不是很长，却意味深长。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可是他的妈妈挺着大肚子偷偷把她生了下来。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或者可以说，不知道他的爸爸在哪里，妈妈也不带他，出去继续工作，只有外婆，一个花甲老人带大了他。小男孩从小就不是很乖的小孩。有一次小男孩跟别人打架，把别人打得见了血，人家的妈妈找到了他家里，他还很不服气，不愿承认错误。外婆一定要他道歉，最后逼着他道歉以后，他生气地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躲进了房间里。结果晚上肚子饿得不行，出来找东西吃的时候，却从外婆房间尚未合上的门缝外看见外婆坐在床头，正对着一张照片默默地流泪。那张照片他从小就知道，一直放在外婆的梳妆台上，是外婆外公和小男孩母亲的合照。从那以后小男孩就像忽然懂事了一样，尽管还是改不掉调皮的性子，可是却开始认真学习，尽量和同学和谐相处。
唐果听到这里插了一句话：“男生打架很常见，可是什么事情至于小男孩跟别人拼命，还不肯承认错误呢？”
“我之前说了小男孩从小家庭就不是很圆满，没有父亲，母亲又留恋于男人丛中，小男孩很会打架，所以同学们不敢当面嘲笑他，就一直在背地里议论他。小男孩心想只要不要被他听见就好了，可是那一次那些人实在说得太难听了，所以小男孩就没有忍住。”
陈褚说着这些的时候，神情很淡，他的眼神时而落在她的身上，对她笑笑，时而落在她身后的远方，就像真的在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然后呢？”
“嗯。然后小男孩就长大了，成熟了。”
“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么简单。我只是想讲一个小男孩成长的故事。如果你想听小男孩的感情故事的话，下次我再编给你听。”他笑。
“我总觉得这个故事没有完，我来帮你编完好不好？小男孩想要好好学习以后出人头地来报答外婆，结果没想到在小男孩学业有成之时外婆却离他远去了，小男孩懊悔不已。其实对我们身边的人最好的报答是平时好好陪着他们，点滴的爱意才是幸福，不是到最后有成就了才能给他们关怀，让他们快乐的，那只是物质上的，并非精神上的。”
陈褚的脑袋微微地偏向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的故事结局还不如我的好呢，最后是个悲剧。”
“可是悲剧会让这个故事更丰满，人们能从悲剧中获得更多，懂得更多。因为人们通常只有在痛过之后才会深刻铭记。而且暂时的悲剧不代表是永恒的悲剧呀，小男孩以后一定会生活得很好，你说是不是？”唐果若有所思地问他。
他笑着摇摇头：“唐果，你真是不像一个才刚二十岁的小女孩。我是不是该庆幸？”
“庆幸……”唐果还没有问下去，火车的鸣笛声已经响起。到站了。
接下来就是唐果和陈褚分道扬镳，各回回家。
分别前，陈褚拉住唐果：“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再见啦，陈老师。”
陈褚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回家以后，唐爸唐妈因为唐果的归来又开始彻底地忙碌了起来，只要唐果在家里，唐妈就一定会无时无刻地关照着她，每天的饭菜就如同满汉全席。唐果分外得不好意思，却又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只好默默地应承着。
唐果回S市的第三天，晓蓉给她打了个电话。
“果果，你回S市了吗？”
“回啦，刚回来不久，一直在补眠啊。”
“果果，你太不够义气了啊，回来也不跟我说，我和周一唯好给你接风嘛。”
唐果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在一起就愣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说：“我不是想让你们俩好好幽会嘛，我才不要当你俩的电灯泡，到时候你们亲个小嘴还要看我的脸色。”
“唐果你好色，我们俩现在还没到这地步呢。”
“不是吧，都快两个月了连嘴都没呐？”这跟周一唯的性格不太像啊。
“嗯，手还是我牵的呢。没想到周一唯那么羞射啊。”
晓蓉在电话那头嘀嘀咕咕地说着她和周一唯的事，唐果在电话这头静静地听着。听到后来，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麻木了，心底根本没有当时刚知道这个消息的大起大伏，她竟然也能冷静地面对这些了。她在心底嘲笑了自己一下，她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躯里得到了周一唯所谓的“喜欢”，应该知足的，之前有什么理由生气呢？她早该清醒的。
说到最后晓蓉才讲到了这通电话的重点。
“果果，这个周末我们要搞个同学聚会，你来吧。先吃个饭，然后再决定去向。”
唐果沉默了一会，对电话那头道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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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为大家一年没见了感情都生疏了，还是大家成熟了稳重了不愿说话了。总之，那一顿饭吃得有些力不从心，一部分人在谈情说爱，一半人在谈论着自己的大学生活，说到动情处哈哈大笑或者感概自己的高中生涯，还有少部分人心猿意马。
唐果看见李毅的眼神还是不断地瞥向卢晓蓉和周一唯之间。晓蓉正满脸笑容和周一唯说着什么，周一唯的脑袋微微倾下，侧耳聆听，不时地露出些笑意。坐在周一唯旁边的李毅皱着眉头，连菜都没吃什么，一直举着啤酒杯，脸已经渐渐红了。
看来李毅还是没有放开晓蓉。李毅这样的，虽没有周一唯耀眼，但是怎么会没有女孩喜欢呢。可他自己不愿意走出来，那么谁也无法勉强他吧。
感情有的从最初的不甘心到最后的真正爱上，也有的会从爱演变成只是不甘心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