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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四天了,任秋桃有些沮丧地横躺在床上把头探在床外,还是没有找到工作,这样大的城市怎么会不缺幼教的老师呢?是自己做事不得要领?还是应该放下自己的标准?烦啊!这几天唯一的收获就是和江凡修混得熟了。揉乱自己的一头短发,仿佛这样会想出什么好主意一般。
      门铃响起的同时就听到江凡修的声音在门外叫着自己的名字,
      “任……秋桃……”
      任秋桃连蹦带跳地来到门边,还好有这个热情的房东,要不自己会给寂寞死的。
      听着自己的名字给他这样断开来叫很别扭,小的时候因为名字小朋友们给她起了好多绰号,什么大桃子,黄桃子,烂桃子,猴子吃桃子……五花八门的,为了名字她和妈妈爸爸吵过,很少生气的爸爸那次教训了她,爸爸说做人不能没有良心!秋桃有什么不好,当年要不是秋桃阿姨,哪里来的江秋桃!爸爸妈妈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寄住在一个叫秋桃的阿姨家里,那个阿姨待自己的极好,所以为了表达他们的感谢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什么事?”
      还没拉开门,便大声地喊。
      江凡修穿了件大背心,汲了双拖鞋站在门外,
      “求你帮个忙……你能到我那边去一下么?”
      “哦,好!你等下,我去拿钥匙。”
      第一次来到他的……家,很意外这里的整齐和干净,她以为一个单身男子的家会很乱也会很脏,或者他不是单身的男子?是啊,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不过二十五六岁应该不止了吧?这样的年纪应该不会是什么守身如玉的纯洁男人了吧?
      “你的笑...好像很古怪的样子哦。”
      “哦?有么?没有啦!呵...”
      干笑几声,总是不能把心里想的说出来吧?赶紧转开了话题。
      “你说让我帮你什么?”
      “哦,你等下。”
      看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做势要脱去背心,她的笑僵住了,他在做什么?他要做什么?然后看着他转过身面向着自己,任秋桃没有心情去看他发达的肌肉和古桐色的皮肤。
      江凡修一回身对上了她警惕地目光,心中骂自己一句,这样的大意别吓到她才好,可是看来似乎已经吓到她的,她的脸色的些发白,她的右腿稍稍地向后撤了一下。
      江凡修赶紧举起手示意一下,然后又转过身去,
      “对不起,对不起,想请你把我背上的东西拿下来。”
      她呼出一口气,真的给他吓到,原来是让自己来帮他把纱布摘下来。那伤在他的肩胛骨处,他刚好摸不到。
      “你坐下……如果疼的话你就告诉我。”
      “没事,已经不疼了,你就大胆的拿下来吧,然后还得请你把这个抹上一点。”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利凡诺药水,一点点地掀开纱布,看到的是一个两寸长的伤疤,上面缝了几针,嗯,怎么说呢,很丑,像一条大虫子,对就像一只大蜈蚣。看样子当时伤得很深吧,也应该很疼吧,伤口不是很平复,有一些粉红的肉向上翻起了。她的手有些颤抖,平时最是看不得别人的伤口,小的也不成,似乎能体会到当时的疼痛一般,所以心也软了手也软了。
      感到纱布给拿开了,但却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他小心地问,
      “任秋桃?你……”
      “哦,还要上药水是么?你……真的不疼么?要不,上医院得了。”
      “不用啦,抹上些药水就好了,本来都是在局里的医务室里弄的,今天是周末所以就不愿意去局里了。……你是不是晕血晕伤口?那我再找别人吧?”
      “没事,没事,我给你上吧,……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就是你看着我追人的那天,那小子手里有刀,一个没小心给他划了一下。”
      是那天,他用严厉的眼神止住自己脚步的那天,他穿过重重车流追出去的那天,他第一次到自己家里吃饭的那天。怎么那天没有看出来他受了伤?
      “好像很深呢!流了很多血吧?很疼吧?”
      她用指腹在那凸起的伤疤上轻轻地抚过,从没有真实的感受过警察的生活,原来真的很危险。
      他的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滑过,快得让他还没抓住便消失了,只留下一种淡淡的……眷恋?这感觉是眷恋么?
      “江凡修,不能再用这块纱布了吧?你还有新的么?”
      “不用盖着了,这么热的天,再盖着还不得……”
      赶紧打断他的话,猜也猜得到他要说什么。
      “也是,那就别用纱布了,不过,可得穿干净的衣服啊。”
      “嗯,对了,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找到了没?在哪上班?待遇好不好?”
      “哪有那么快,本来以为大城市会好找些,谁知道都一样的。周一我再去试试,这样一家一家的乱撞,不知道哪天才会撞上呢!”
      “找工作是这样的啦!等你立稳脚就好了。对了,今天我请你吃早饭吧,阿姨给我送来的泡菜还没吃呢,我阿姨做的泡菜那可不是盖的,真是一绝,你吃辣的不?”
      “不是吃辣的不,而是没有辣的不下饭!”
      调皮地眨眨眼睛,她还真没想到看了他身上的那条虫子,自己竟然还有胃口。当然啦,是泡菜啊,她可拒绝不了,自己学做了很多次可是都失败了,不是味道不好,就是颜色不行,最可怕的是第一次的时候竟然长了小虫子,据说是没用专业泡菜坛的关系,反正那次把楼容恶心得两天没在家里吃饭。

      抹抹嘴,任秋桃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真是好吃极了,泡菜腌得酸甜可口,加上拌料有点麻有点辣,总之她是吃了她有史以来的最多的一顿早餐,现在的她正懒在大沙发上平胃,一边躺着还一边哼哼,
      “江凡修,以后不要请我吃饭啊,撑死个活人,我的保持体形计划啊!不行,等一会我要做运动!…… 你端的是什么?……好新鲜的草莓哦,你早上出去买的?...呵呵呵,真是个勤劳的哥哥。”
      没有兄弟姐妹的江凡修很满意地看着埋头奋战的任秋桃,原来照顾一个人的感觉很好,如果请她吃顿饭,给她洗盘水果可以算在照顾的范畴内的话。这是个没有心机也没有城府的女孩子,很开朗很乐观,她的脸上最常见的表情是笑,有开怀大笑,有不自觉的微笑,笑容真的很容易感染人。
      “前一段时间听三楼的刘婶说附近有个小区要成立幼儿园,不知道成立了没有……”
      任秋桃腾地跳起来,新成立的?那太好了,应该,不,一定会需要人的,好运气,好运气,就说吃饱了会有好运气的么。
      “在哪儿?在哪儿?我这去看看!”
      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雀跃,这个女孩真的很适合和孩子在一起,或者是和孩子在一起才形成了她的这样的个性?很可爱,很真接,很容易让人亲近。
      “不用这样急吧?再说今天是周六啊,不会有人在吧?”
      “怎么不用急,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难道要我坐吃山空么?我虽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可是总是要工作的,总是得挣钱的。……多数幼儿园周六都是正常开园的,……你说的这家在哪?走着去就行么?快说,快说,我这就回家去换衣服,然后……”
      一幅志在必得的样子,她不怕面试、笔试,只怕人家压根儿就不给她机会,若是论能力、论教学她还真是很少服人的,倒不是说自己如何地出众,只是她是真心的爱着这份和孩子打交道的工作,爱,可是创造一切的,不是么?
      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他只是这样的说说,那天刘婶和他说这话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说不准具体的位置。
      “我……记不很清了,你等一下,我去问问。”
      “你等我一下吧,我换好衣服和你一起下去,问明白我就直接过去了!”
      真是个急性子,他以为自己已算是很急的了,才知道还有比他更急的。

      “江……凡修,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歇歇!累死我了,要是知道得走这样多的路,我才不穿高跟鞋!”
      任秋桃坐在马路旁的台阶上,再顾不得形象,踢开那双刑具般的鞋,一边揉着有些麻木了的双脚,一边嘟囔着,
      “那个刘婶的消息到底准是不准啊,都走了三个小区了……真是不顺不顺不顺!早知道,我就不任性地玩什么离家出走了!”
      本来笑呵呵看着她的江凡修的面色一愣,然后目光冷了起来,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他信任了这个女孩,甚至有些喜欢她,把她当妹妹一样的对待,她却骗了自己!
      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伸手扯起坐在地上的她,
      “你骗我?你到底几岁?你从什么地方来的?你是什么人?你父母知道你来这里么?”
      不明就里的被他拉起,他知不知道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在握自己的胳膊?被他不善的目光的口气激努,她几岁,她从什么地方来,她是什么人,她父母知不知道关他什么事!要他这样八婆,要他这样严肃么?不就是租住了他的房子,她又不是没交房租!警察有什么了不起,她不是罪犯!用力甩着他的手,反倒忘记了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放开,放开啦!你抓着我做什么!你放开!”
      “回答我的话,你到底几岁!你从哪来的!”
      用力地回瞪他,气势上她可不肯输给他,
      “为什么要回答你!我是你的犯人么!我就不说!你给我放开!”
      见甩不开他的手,她便抬起脚来踢他,这才后悔为什么要把鞋给脱了,要是穿着鞋攻击的力度比现在要大很多!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一边踢一边喊一边哭了起来,
      “你放开,……你这个大坏蛋,……不就住你个破房子么!又不是没给你钱,你凶什么凶!……当我不会凶么!……你给我放开!”
      看到她哭了起来,江凡修倒没有刚刚的理直气壮了,撤下了手上的力道,扶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你这只臭虫,你凭什么凶我!你是我老爸啊!……我老爸都没有这样凶过我。你管我是什么人,你管我从哪儿来,我就是不高兴告诉你!怎么啦!……有能耐,把我抓起来问吧!”
      听她越说越不讲道理,他倒噗地一下笑了出来,也为了刚刚自己的失控不好意思。
      “得,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你看,你看,别人都瞧咱俩呢!……再哭,找到幼儿园人家也不要你,谁会要个鼻涕虫!”
      “离远点你个大头菜!你才鼻涕虫呢你!……你有手绢没有?”
      闷声闷气地问,这个野蛮人,把人家惹哭了,他站在旁边笑,一幅欠扁欠K的样!泄愤地地抓起他的大背心向自己的脸上擦去,
      “哎,哎,你别拿我的衣服擦你的鼻涕啊!哎……”
      他怪叫着跳开,她赶紧拾起地上的鞋追过去!盛夏的中午时分,一对年轻人在阳光下奔跑着。

      “呼……哎,你看我这样行么?我的眼睛红不?说话的鼻音重么?……要不,我周一来得了。”
      突然有些紧张,紧张什么呢?这之前的几天不是一家一家的走,一家一家的碰壁么?可能是这个有希望了,所以才会很在意吧?
      抓住要临阵脱逃的她,这个小丫头怎么了,找了大半天,终于找着了,她又不肯进去试试了。
      “你现在的形象好极了,真的,我不骗你,你就像小红帽一样的可爱!别瞪我,我说真的呢!再说你看,这里很大也很新,环境一流,你不去争取,等着以后后悔么?去啦!今天的人不多,正好有机会让他们好好地认识你啊!”
      习惯性的揉揉鼻头,去就去啦,大不了就是个死呗!她任秋桃不做缩头乌龟啦!一幅视死如归状向里面走去,江凡修倒是笑嘻嘻地跟在后面,恨得前头的人牙直痒痒。

      “你好,我想应征幼师的工作,请问贵园需要……”
      “哦,你请进。请稍等一下。”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示意任秋桃坐下,并很快地结束了手中的电话。
      “对不起,你是要应征老师是吧?……你带简历来了没有……好,我看看,……L大学幼教专业前年毕业?我们算是校友,张教授还在那里么?”
      “教幼儿心理学的张教授么?嗯,还在,已经是副主任了。您也在我们学校进修过?”
      算是校友?那就是说不是真的校友啦,可能性就只有这一种。
      “嗯,是的,六年前了。你的做两年的幼教工作?这样吧,你说一下你对幼儿育教的体会吧。”
      “我觉得幼儿就像一张白纸...”
      ...
      “嗯,很好,很好……这样吧,你先试教一个月?具体的待遇是这样的……”
      任秋桃以极兴奋的心情听着她的话,其实,真的听进去的不多,
      “你看这样行么?如果没问题的话,你周一来吧!”
      “我……这样就是我被聘用了是么?”
      “是啊!”
      “真的么?”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任秋桃站起来,握住伸向自己的手,
      “没有,没有,……这几天我一直在找工作,可是他们都说不缺老师……我没样到这次这样的顺利,简直不敢相信!”
      “就像你说的,我这里刚好缺人手,而你又适合,这不是互利的事么!我姓常,是这里的园长,以后我们将会在一起工作,希望我们配合得愉快。”
      “当然,谢谢你常园长,周一……我一定会按时来的。……那么不打扰你的工作,再见。”
      常园长看着关上的房门微微一笑,这个女孩子很适合和孩子在一起,这是第一眼的笃定。

      跳到他的面前,重重地拍下他的肩膀,
      “嘿,我成功啦!”
      “真的?恭喜你啊!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少来了,马后炮!刚刚你不是还凶我来着?”
      “哎,小器鬼,你不也骂我了,还用我的衣服擦你的鼻涕来着,……你可别想不承认,你看,这上面还有印儿呢!”
      “那才不是呢,那是你的汗印,少诬陷好人了你!”
      “好,我诬陷好人。...不过,你到底几岁了?你是离家出走的啊?你父母多着急啊!”
      “你职业病啊?我真的二十三了,骗你做什么,哪,不信给你看身份证!”
      “不用,不用,我信你,可,不是你自己说是离家出走的么?”
      “我是没有朋友打招呼就走了,怕她不让!我老爸老妈对我是放心得很的!”
      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嘿,嘿,我小人啦!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庆祝你求职成功!”
      任秋桃高高地挑起下巴,一脸的不屑,
      “不去,不吃,所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哼,一个巴掌一个甜枣,哪有这样的便宜事!”
      “不是嗟来的,是我请你的,求你的,这样成了吧?”
      “这样啊……那好吧,你请吃什么?我先说哦,这可得算是午饭加半个晚饭的,一定得有肉,呃……红烧肉吧,肉块大大的,肉色红红的,受不了了,快走,快走!”

      “我来啦!我来啦!……大海,你真大,哈哈哈……”
      任秋桃展开双臂让风牵起衣边,真好,这带着潮湿和大海味道的风扑在脸上,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她大笑三声,一吐这几日找工作的苦闷!
      “从今天开始,我又是以前的、快乐的、向上的、可爱的、漂亮的任秋桃!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顺,耶!”
      向前跨一个马步,伸出手做一个胜利的手势,回头对江凡修一眨眼,
      “看我酷不酷?”
      江凡修早就已经笑翻了,没见过这样爱玩爱闹的丫头,说出去谁会相信她已经二十三了?现在十六岁的女孩子都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做出这样可笑的动作。
      “快下来吧,一会浪打过来,有你好受的!”
      “我才不要下去呢!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大海。啊!大海,你是如此的宽广博大,啊!大海,你的身体里住着那么多的大鱼小虾,给我一只龙虾让我尝尝吧!我是你忠实的追随者!”
      她正激昂地满嘴跑火车,一个浪打在她脚下的岩石上,溅了她一身一脸的海水。任秋桃大叫着连跳几步想躲过再次袭来的浪头,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吓得她双手乱挥,扔掉了握在手里的高跟。在心中哀叫一声,是不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可是,她高兴么!完啦,完啦,这下头上不知道要多出几个包来,也不知道身上会不会有擦伤,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让掉到海里,她不游泳啊!咦?停了?不倒了?没事了?
      紧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经历了十数次抓捕的江凡修紧张,在大脑未下命令之时便已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待还过神来,他才惊觉自己的做法是错误的,太容易导致两个人都跌倒,而且被垫在下面的铁定是自己。
      看着瞠目结舌的她,突然觉得冒点险也是值得的。天知道,四年的警察生涯已经让他学会了保护自己,而这次却有失冷静,不过,当事人显然还不曾有这层认识。
      “好……好功夫!谢谢你啦,……真是吓死我了,哎,你可以放开我了。”
      他是在救自己没错啦,可是,她的这条手臂和他似乎有仇,要不,他怎么还不放开,也没有松些劲道。
      “你先下来!”
      感到脚下的凸凹不平,才想起自己的鞋,
      “我的鞋!我新买的鞋,今天才穿第三次。”
      再回身四下里寻去的时候,只看到一只卡在不远处的石隙里,而另一只早不见的踪影,想是给海水带走了吧!来不及多想,便被他给拉下了岩石,这才感觉到他的气愤,这个感觉让她很费解,他在气愤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今天的风大浪大,所以一定要离海浪远一点,不过是个小浪头,若是遇到大浪,你的小命就交待了,你知不知道!”
      撅起嘴却没有顶撞,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才这样说,只是有那么严重么?自己是第一次看到大海,所以兴奋么?而且昨天找到了工作,也开心啊!
      “你已经二十多岁了,拜托你有个大人的样子好不好!你这样很不让人放心!”
      小声地抗议,
      “好了,你还提着我的胳膊呢,很疼的。昨天已经给你握得红了!你和它有仇?那你们自己去解决,不要连累上我!很疼,真的很疼。”
      松下力道却没有松开手,他可受不了再给她吓了,
      “走吧,走吧,这天气不适合看海,等哪天风平浪静你再来玩吧!”
      “可是我才来!可是我的鞋还没找到!可是……”
      嚎叫着被他拖远。

      把手紧紧环在臂他的颈项间,他的背很宽,他的脚步很平稳,他的气息在鼻端萦绕,这是她从没有过的经历,有一种她从没有过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喂,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上楼好了,给别人看到了不好吧?”
      “已经有很多的别人看到了,再说你当这里是海滩么?光着脚走你会受不了的,也就几分钟就上去了。看到了也没事,你的鞋丢了不是么?再说了,也不一定会遇到谁。”
      说什么来什么,刚上到二楼就遇到了四楼的范阿姨,
      “咦,小江啊,今天不上班,休息啊?”
      “范阿姨好,今天周日休息啦!”
      “你的女朋友啊?怎么了?生病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是我妹妹,前几天从外地来这边工作。鞋子破了,所以我就背她上楼。”
      “你妹妹啊?真秀气的小姑娘。”
      “范阿姨好!”
      “一看就知道你们的感情很好,不像我家那两个见了面就吵嘴,对啦小江,以前你阿姨有和我提过,说给你留心好的女孩子,我朋友家的女儿大学毕业,在一家叫……老了,想不起来了,不过是个大公司里工作,人长的蛮好,看你哪天有时间,给你介绍啊!”
      江凡修的脸一红,阿姨也真是的,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是单身汉一般,到处拉了人家给自己介绍女朋友。
      “啊……我这段很忙,范阿姨没看到电视里也说在严打么!等我有时间了,再去找你啊。”
      “行,不和你讲了,我赶着去打牌。”
      “再见范阿姨!”
      “再见范阿姨!”
      低声地笑着,用一种腻腻的声音拉着长音,
      “哥-哥-”
      哥哥背妹妹?小的时候心里最羡慕的就是有兄弟有姐妹的伙伴,那时总是幻想如果自己也有个哥哥,会不会哄着自己、会不会爱着自己、会不会背自己。
      “什么事,妹-妹-?我这个坐骑还好吧?”
      “好,好,好极了!下次……呸,呸,没有下次啦,我三百多的新鞋啊!……哥哥是王老五啊!呵,你家的阿姨很着急是么?”
      “是哦,让阿姨着急的王老五,不过可不是什么钻石、黄金那一类的……怎么妹妹有好的女孩子要介绍给我当女朋友?”
      “我?我才没有那么八婆呢!不过,说真的,就算是想也没有人介绍给你啊!”
      “我不是那么差吧?什么叫没有人介绍给我?”
      “呀,我哪有说你差?你很好呢!人又热情,个子又高大,而且还是人民警察哦!听起来就有安全感。虽然是长得有点黑啦,不过,这年头不是时兴这种肤色的么!”
      “让你说得我可有点飘飘然啦!”
      “呵,所以啦,你的女朋友当然也要很好很好的啊,只是,在这边除了你我再没有朋友了,所以就没有人选介绍给你啦。……到啦!”
      从他身上跳下来,看着他的脸上流下的汗水,心中才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样热的天,他背着自己一个多小时,真是够他受的。
      “谢啦!走,到我那边去做些冰淇淋吃。”
      坐到沙发上,江凡修才感觉到累了,别看她的人小小的,可真是不轻呢!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蹲坑,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这体力还就真的不如以前了。动动右边的肩膀,已经好了的伤口有些痒。
      抱着冰淇淋机跑出来,正看到他在扭动右肩,这才想起他的肩膀受了伤,突然地担心起来。
      “怎么样?疼了么?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不是疼,有点痒痒的感觉,正常啦!”
      不听他的解释,扯着他的汗衫执意要看一下,昨天看到他的伤口,是已经愈合了,可是好像也没有完全长好的样子,那里的颜色比旁边要浅很多,不对,是粉红色的,似乎只长了薄薄的一层皮儿,今天背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真的没事么?
      抓住她的手,轻轻地一用力就把她转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他看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心,这担心他见到过,可是很久了,是从爸爸和妈妈的眼睛里看到的,那时自己刚刚警察学校毕业,工作起来不管不顾的,号称拼命小三郎,所以经常的挂小伤,开始妈妈都会哭,后来就是这种隐忍的担心,他知道爸爸妈妈是不想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真的没事,伤口长合的时候都会有些痒,不骗你,...我很有经验的。真的,我不会那样逞强,拿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的。小丫头,你真的会做冰淇淋啊?要不,我下楼去买点得了。”
      听他这样的说,任秋桃便放下心来,记得以前老妈也说过,伤口长肉芽的时候是会痒的,伤口越大越深就会痒得越厉害,有的时候会比疼痛来得更让人不能忍受。老妈是护士,说的不会错啦。
      “你小看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我和楼容有三年多不吃外面的冰淇淋了,自己做的卫生,又合口味,你看好吧你!对了,你叫我什么?你给我起外号啊!”
      “你小的时候没有给人起过外号么?你的名字很容易就让人起外号的啊,什么桃子...”
      一掌挥过去,恨恨地看着跳开的他,没有?没有才怪呢!然后憋不住地笑了出来,其实很久没有人这样的叫自己桃子了,除了容容之外。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为了外号和小伙伴吵架,为了名字和父母闹别扭的时候。
      “外号倒是有,不过还真没有人叫我小丫头呢,听起来竟觉得挺亲切的。...你要什么口味的?水蜜桃?抹茶?还是纯牛奶的?家里就只有这几种口味的了。”
      “纯牛奶的吧,你在冰箱里放了这么多的冰淇淋?”
      “多么?以前,我们家里都会放五六种的口味的呢!而且还不算纯牛奶的,最喜欢盛夏的时候做一大碗的冰淇淋坐在阴凉里吃个够!”
      “怪不得你这么重,背得我内伤啦!”
      “人家哪有重?我爸说我太瘦,还让我多吃呢!...你再这么说,不做给你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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