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将军令》久夜

54、殿上纷说

　　曹操在济北击杀黄巾贼众，连战连胜，一举剿灭贼军数众，收服三十多万降兵，编为青州兵。自此曹操兵马日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长安锦诏加封，进为镇东将军。

　　曹操在兖州养精蓄锐，遍访名士，招兵买马，扩充自己实力。老天确实待他不薄，一时间，贤才能将皆被他得，真乃大幸。

　　现今他帐下谋臣个个精锐，行军司马荀彧，行军教授荀攸，东郡东阿程昱程仲德，淮南成德刘晔刘子阳，山阳昌邑满宠满伯宁，武城吕虔吕子恪，陈留平丘毛玠毛孝先。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郭嘉，到底投了曹操。

　　更有猛将数人，实力大增。

　　曹操手下文武双全，威势平地而起，自兖州名声大振，内外鲜少不被人知，他这个镇东将军当的真是名副其实。

　　公孙瓒又一次收到曹操书信的前两天。

　　兖州城，大殿上。

　　“往琅琊郡的书信可送去了？”曹操坐在大殿首位，看着殿下一干文臣武将心里头高兴，脸上带笑。

　　荀攸道：“已派泰山太守应劭前去。”

　　曹操的父亲曹嵩自陈留避难后现隐居琅琊郡，曹操正是要将其父接到兖州来。

　　“如此便好。”曹操又道：“军资可整备完全？”

　　荀彧出列，微笑道：“已尽数备好，主公勿需操心。”

　　曹操笑道：“你办事，我放心。”说罢还是加了一句，“如今已入冬，天寒日冷，三军将士棉衣要厚，否则打仗时缩手缩脚。”

　　荀彧应道：“是。”

　　曹操朝下方瞅了两眼，随即摆了摆手，众人知其意，接二连三出殿而去，只有被示意留下的荀彧郭嘉未走。

　　郭嘉似是知晓曹操要说何，脸上的表情似是多有不自在，他不等曹操来问率先开口道：“这次要送往北平的书信已经备好。”

　　曹操赞道：“我想何事，瞒不过奉孝。”

　　郭嘉淡着一张脸，回了个礼算完事。就荀彧这么聪明的人此刻也想不明白曹操又出的什么幺蛾子，“主公当真想让那陆伯寒入赘？”

　　曹操看他二人道：“我儿子好几个，不用入赘。”

　　所以才极度有问题，郭嘉默默叹了口气。

　　荀彧猜到了九分，怎奈结论太惊悚，他一时半会接受不能，本着错综复杂的心情开口道：“主公爱才人尽皆知，可……”能翘就翘，翘不过来也没招，你不能用这么猥琐的方式，而且，常理不合！

　　曹操道：“这网已经铺了好几十天了，不能扔着不收。”

　　郭嘉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荀彧忍不住道：“主公若对那陆伯寒势在必得可以用些别的方法，比如以诚感之、以信服之、以念动之，或者用疑心之法也可使他来投。”

　　曹操一手撑在腿上，“疑心之法用完，硬生生被打一百二十军棍也没见他弃公孙瓒而去。现在我不用这招，还有别的招？”

　　郭嘉对曹操的说法甚为无奈，道：“由此证明此人忠义。”

　　曹操声音拐弯道：“忠义之士若不得，乃我不幸之事。所以，纵使用的方法下作了点，也不算大错。”

　　郭嘉抬眸，“主公怕是想错了，此下作之法用在他身上怕是不生效。”

　　曹操抖了抖袖子，静了会，后道，“奉孝与他相识？”曹操早看出来了，每次一说到此事郭嘉就一脸大不愿的表情。

　　郭嘉朗声道：“我二人为友，称他一声贤弟。”

　　曹操哦了声，荀彧忙道：“既然主公非要用……这种方法，还是把小姐嫁过去为好，日久生情，那陆伯寒必会为小姐来投主公。”

　　曹操决断道：“只怕我真把女儿嫁过去，不是我女儿拐他，是他拐我女儿。如此一来，我曹操岂不被天下人笑死。”

　　荀彧心道：那你这样就不被天下人笑死了吗！

　　荀彧郑重道：“男子成婚，悖天下大礼，无有先例，实乃不可为之举。况且如主公所说，那陆伯寒不是轻易动情之人，嫁小姐过去都不能说动，如今让他嫁一男子，恐更难相从。只怕相逼太甚，物极必反。”

　　曹操搓了搓胡子，“如今这天下先例就从我兖州出。”接着曹操来了一句更带感的，“实在不行，我可以上报天子让他下诏，我刚为他除了贼，他必应之。”

　　曹操想的好，这天子诏下了肯定好用的多，他儿子将来承他大权，怎么拐也拐不跑，绑严实了。

　　刘协本就一傀儡，心里想着不字嘴上也不敢说，他有发言全么……

　　荀彧立时被噎住。

　　郭嘉面无表情，“想必大公子不愿。”他那贤弟也一定不会愿，就此等事，搁在谁身上谁能愿？

　　曹操锲而不舍，“想通就愿了。”

　　这随便从人堆里揪出一个都想不通吧。

　　荀彧回过神，“主公万不可请诏！今朝新得兖州，若惹得公孙瓒兴兵，得不偿失不说，就怕引得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恐袁绍与公孙瓒联合，借题发挥一同来犯。南阳袁术虽无能，却也一直虎视眈眈，若此三家同成一气，当是临头大敌！”

　　曹操听荀彧说完，自己笑了一阵。

　　“这其中道理我懂，请诏只是后招，没说现在要用，文若不用如此急迫。我不是袁术，知晓眼前事。”

　　听这意思，曹操这是不打算罢手了。

　　荀彧在脑中翻了半天词汇，最后神情古怪道：“大公子以后……”

　　郭嘉知荀彧要说啥，见他说不下去，接过来道：“主公，如果他二人真能成婚，那子嗣何来？”将来继你之业，岂非身下无后可依。

　　曹操随口道：“又不是就能娶一个，再娶女子不就有了。”

　　郭嘉：“……”

　　荀彧：“……”

　　这说的真简单呢！

　　荀彧谏言说了，意见提了，方法想了，都未能改变曹操想法。荀彧无可奈何，“既然主公执意如此，我无话可说。”

　　曹操问道：“你二人谁去与子修说？”

　　合着人家曹昂还不知道有这事呢！

　　这种胳膊硬拧着大腿的事荀彧当然不愿干，当下便道：“我还有事未完，主公容退。”说罢微躬着身执礼不动。

　　曹操明白他不愿去，倒也未强求，应了，“正事要紧，文若自去。”

　　荀彧瞅了旁边郭嘉一眼，掩口清咳一声，行出了大殿。

　　如今荀彧走了，这事就落到了郭嘉身上。他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的，事关自己兄弟，他总觉着他要是答应了就是把陆轩卖了。

　　“主公……”

　　曹操打断道：“你也有事？”

　　郭嘉索性道：“有，不止今日有，明日也有，后日也有，以此类推，不知何时才能得空。”他说的很自然。

　　曹操早知道他要躲清静，自是不放。他拿过一卷诗简，站那似是在看，郭嘉抬脚要走，曹操头也不抬，出声把他叫住。“何日有空？”

　　郭嘉淡定道：“不知。”

　　曹操道：“那就晚上去。”

　　“不知要忙到晚上几时。”

　　“说的好像我曹操克扣时辰似的。”曹操慢悠悠道：“奉孝，你今日不用理其他事，只把这件事办成便可。”

　　“若办不成，主公要把我撵出去？”

　　曹操微笑道：“现在就去。”

　　曹操坚定主意不改，谁也没辙。这事摊在郭嘉身上，死活推不掉，他出了大殿，呼了一嘴冷气，只想先喝两杯再去找曹昂。

　　……郭嘉一个人行去曹昂住处，被下人告知正在后院，他穿庭过廊走了半天，远远就听见破空之声，气劲不差。

　　曹昂正在练武。

　　冬天日头不暖，曹昂却只着一身武袍在院中耍枪，枪杆上红缨耀目，身形俊逸，动如行云流水。院中一棵梅树，更加衬景。

　　郭嘉看着，真不知该如何游说。

　　曹昂一套枪法下来，浑身上下带劲，他回身收了势，才看见这边的郭嘉。他折路过来，有礼道，“先生何时来的，怎不叫我一声，方才未曾注意，怠慢了先生，还请莫怪。”

　　眉目儒雅，温和谦恭。

　　郭嘉道：“公子唤我奉孝便可。”

　　曹昂道：“先生是我父谋士，才学之大乃子修望尘莫及，唤一声先生当是应当。”曹昂好学之辈，品性极佳，自不会随便做那无礼人之举。

　　郭嘉言道：“公子与我那陆贤弟年纪相仿，叫我先生倒是生疏了。”一说到陆轩，郭嘉想起来他来此处是作何来的……

　　曹昂笑道，“我与先生屋中叙话。”

　　二人到前厅坐了，喝热茶暖胃，郭嘉久久未能说出口来，曹昂将他杯中茶蓄满，问道：“先生此来可是有事？”

　　左右躲不过去，郭嘉心里叹气，淡着面容道：“我为公子终身大事而来。”

　　贤弟勿怪，愚兄也是身不由己。

　　曹昂不曾当真，“先生玩笑了。”

　　郭嘉道：“我从未给人说过亲，自也不会拿此等事打趣公子，我此番前来，是奉了主公之命，非是玩笑。”

　　曹昂正色道：“……我父亲？”遂驳道：“子修现在不曾想那些儿女情事，还请先生代为转告。”

　　郭嘉心道：能转告的通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