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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十宗罪上讲述:中国人的优越感其实是建立在对他人的歧视之上,城市人歧视农村人,健全人歧视残疾人……
      色靓躺在吕白的怀里喃喃低语:王松是个什么样的人?英俊、聪明,第一次高考成功考取北大,却被人顶下,上告无门却不气馁,继续了第二次高考,结果怎么样?还不是没拿到毕业证。为什么没拿到毕业证?被人阴了呗。
      王欢为什么变成傻子?还不是医生不负责。父亲怎么瘫的?建筑工地欠工钱,上门讨要被打的呗。母亲哪去了?被车撞死的,多少年了没个说法。没人愿意跟他们家来往,为什么?看不起呀!

      “中国人普遍都有这种恶习,不如你的你去歧视,比你强的就来歧视你。你捧铁饭碗、你有权,那你就有了资本,甚至可以嘲讽那些有钱人一身铜臭,而一身铜臭的人就歧视穷人叫他们穷鬼叫花子,而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可怜人就成了最最无辜的炮灰”。

      吕白说这话时,色靓正躺在他身边看着棚顶出神,翻了身把她抱进怀里,长出一口气,“古代人社会等级划分是士、农、工、商,现在大抵也就是农和商调了个个儿,风向大多还是会往那群有权利的人方面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要绝对的平等,那就真是口号了,要不这些年怎么考公务员成风呢,你说公务员工资高吗?未必比农民辛辛苦苦一年下来的粮食钱多多少,可还是人人往里挤,多少农民毕生的心血就供了一个大学生,而普通大学生最好的出路还是考个公务员,捧个铁饭碗。但你也别绝望,在大一点的城市里,这种风气就像老太太的擦脚布上不得台面,也没太多人敢顶风上。王松算不走运的,这么多倒霉事儿全摊上,不厌世都奇怪了。……干嘛掐我呀,别反驳我,你反驳说明你愤青,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多伟大的职业啊”!

      吕白说着头埋进她的胸口,低声嘟嚷,“想你了”。
      也许是与职业有关,吕白说话向来意简言骇,他曾经说过,如果不是想离父亲生前的职业更近一点,他也许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不过他给色靓讲大道理时总是耐心十足,一环套一环,循循劝诱,有的时候色靓想跟他说清一些事情,就经常稀里八涂的被套进去,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将错就错,不太愿意事事与他较真儿。
      色靓闭着眼睛回想,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又回暖了?竟然还把他领自己窝里来了,可是回暖了又有什么意义?眼前的问题压根一件都没解决啊。
      吕白看她走神,轻轻咬了她一口,“想什么呢?”说着吻上她的唇。色靓无声苦笑,对啊,瞎想什么呀,过一天算一天吧。

      对于结婚色靓是这样设想的,一是:陈盛苇结婚了,过的很幸福,吕白确定这一点之后,挑一个不忙的日子领着她去民政局领证;二是:陈盛苇虽然没结婚,但是拒绝跟吕白重归于好,他挣扎几年之后,向色靓的深情守候妥协,然后结婚。无论哪一种,都避不开陈盛苇这个人和色靓只是吕白的退而求其次的事实。最情深最无望的时候,色靓犯贱的盼望过,而这两个场景就根深地固的扎进她的心里,毫无怀疑。
      所以,当吕白第二天一大早在被窝里把一枚钻戒套在色靓手上求婚时,色靓显然不在状况,姑且算是求婚吧。
      吕白沉稳自信的说:“靓靓,你跟队里请几天假没关系吧,喜欢去哪里度蜜月,南方还是西藏那边”。
      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钻戒,细小的指圈,五爪托着一颗还比较有份量的钻石,闪闪发亮,色靓看着钻戒,单纯的不喜欢。
      色靓说过,婚戒当然要指环,一大一小一对的,略宽的指环上镶一颗小米粒大小的钻石就够了,内侧一定要刻上彼此的名字。
      吕白没有记住她的话,他从来不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却趁着色靓当机的空隙从善如流的把钻戒圈在她的手指上,然后揉揉她的头,再吻一下她的脸颊,“你爸爸妈妈那边,我去负荆请罪好不好”?
      色靓一个字‘好’和两个字‘不好’全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
      好?什么好?好么!……不好?哪里不好,不是一直的心愿吗?不好之后该怎么做?
      吕白显然不满意色靓的当机,点点她的额头,宠溺的抱怨,“未来老婆大人,你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吻么”?
      色靓看看吕白没吭声,吕白不自在的笑笑,“电视上都这样演的,怎么你不知道吗”?
      色靓摇摇头。戏如人生,人生却大多不如戏,电视剧里何时教过她此时的犹豫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她的人生还真是处处有惊吓。
      她起床穿好衣服,回过头看着他沉默半晌,吕白心一下就沉了下去,她终于无奈开口,“我爸妈那边有时间见个面吧”。
      吕白点头。
      “我先去上班了,桌上有一把备用钥匙你拿着,房间不用收拾,你晚上过来吗”?
      吕白又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后色靓破斧沉舟地问了一个贱问题:“你,你为什么突然又想娶我了,陈盛苇都回来了”?
      吕白早就僵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了,压抑着心里的烦燥但口气还算温柔,“我和陈盛苇的事儿你不用多问,只安心准备当新娘子就好,你只要记住我真心娶你,其它的不要胡思乱想”。
      他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她就真能不胡思乱想么,他把她当成漏斗了吧,如果真像漏斗那样儿,心里不装事儿那还好了,也不至于委屈这么多年。

      色靓在进单位之前戴下了戒指装进衣兜里,一上午都在自我挣扎中,说是自我挣扎,倒也算不上,如果挣扎的话至少还是思路清晰的,可她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应该高兴的,不管怎样他最终的选择是自己,可是高兴不起来。不高兴吗?又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计较起得失内容来了。
      中午,吕白发来短信约她一起吃饭的时候,色靓正对着餐盘里的鸡柳发呆,司徒璞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又夹了一筷子蘑菇送到她的餐盘里。
      色靓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第一次觉得她的世界有可能因为司徒璞的出现而将会变得越来越单纯,单纯的吃,无忧无虑的吃。
      从上午开始,色靓刚刚沉入对早上状况的沉思中,司徒璞就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份哈根达斯给她,色靓想起‘爱他,就请他吃哈根达斯’的广告语有点不自在,再看看他一脸无知的表情又释然了,对呀,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呢,于是全都吃光。
      之后,色靓准备再认真的考虑一下下一步的步伐时,司徒璞又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块抹茶蛋糕,把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思路全都打乱了。最近,两人相处的不错,司徒璞对破案的线索思路虽然不敏感,但是对枪械、狙击这方面却是顶呱呱的,绝对大神级别,色靓也是枪械发烧友,常常向他请教。于是,为了友谊她又好给面子的全都吃光。
      吃完后,还没个放屁的功夫,她刚刚想起了早上吕白向她求婚这事的时候,司徒璞绕到她身边,“中午了,一起去食堂”。

      【我在食堂吃了,你自己去吃吧。】回了吕白短信,她开始吃鸡柳、吃蘑菇,色靓从小就不是矫情的人,两个人用一双筷子这事儿倒也不算啥。上大学时,一块地瓜全寝一人一口轮流吃基本天天都上演。
      只是这一筷子一筷子的菜源源不继夹来,她的胃有点儿撑的受不了,色靓手在桌下悄悄抚上了胃。她有轻微的胃病,饿一点还好说,但只要吃多一点儿就胃胀的要命,比饿着还难受。
      “司徒璞,你吃吧,我饱了”。
      司徒璞哦了一声,打量她几眼,快速的往嘴里扒饭。

      走出食堂时,外面飘起了小雪花,初冬的雪是存不住的,天一晴到处都是稀溜溜的,十分费鞋。色靓回到办公室,第一眼看到了怒气冲天的颜博正抱着胳膊坐在她的座位上。
      色靓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吕品,“你怎么来了”?
      “你。”颜博指指她,“去把吕品给我弄回来”。
      “怎么了”?
      “快点去,回头再让你免费看戏”。
      颜博以向来不讲信用而闻名,等会儿把吕品找回来,她肯定拉着就跑,有气的话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一架,才不会白白便宜给别人看。
      “行行。”色靓哼哼,“那你坐我那儿等会儿,我包里有巧克力”。
      一路上问了几个人,都说“吕品在训练场北角呢。”没几个说不知道的,色靓一路赶去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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