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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在场引起白檀注意的客人共有三桌。

      分别是最角落处独身一人的西装男人,西装的款式看起来有些过气,桌边还搁了公事包,神色看起来有点沮丧和担心,尽管咖啡店的空调开得很足,他仍旧是虚汗不断,提在手边的手帕一次又一次往额上擦去。

      看起来像是跟客户谈判失败或是面试没消息的落魄男人。
      白檀心说他眉眼间显得慌乱,很可疑。

      第二位是坐在窗边的男人,一头黑发染成近子夜的蓝色甚是张扬,身穿名牌休闲服可想而知为何这种时段能出现在这里,他的手边放着一台笔记本,脸色有些苍白像是有什么在困扰他似的,视线定在前方的空桌。
      明明那里什么也没有,这人是可疑,白檀暗忖。

      “咳、咳……”
      发出咳嗽声的正是最后一桌的男人。
      只是一身很简单的白衣裤,脸色看起来有些病态,半垂在颊旁两侧的黑发更为他添加了几分病态,尽管如此,他身上仍是散发著一股优雅的气质,就像古代的书生般引人注意。

      他每隔一会便会传出咳嗽声,似乎是身体很不好的样子,这也是白檀会注意到他的最大原因。

      ……

      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喝咖啡这种东西?应该去喝药才是吧……?白檀摇了摇头,总之司马也快到了,现在还是先观察看看谁人最可疑好了。
      这回,绝对要比那个骄傲的侦探更早发现谁是凶手!

      白檀倒不是赌气,而是当身边有位过份聪明的存在是个不幸。

      比如说──跷班去哪儿躲懒、跟谁见面过、晚饭吃了些什么……云云的,那个聪明人都能一一看穿,换句话说在这个聪明人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亦即是说如果这个人希望的话,甚至连私隐这东西在他眼中亦是不存的。
      以上成立的话,那么这个聪明人便成了碍眼的存在了。

      而在白檀看来,司马燕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刚开始他也没有跟司马对抗的意识,只是久而久之的……当一个喜欢胡说、也许该以恶作剧的人,在玩笑多次被真相帝掀开以致恶作剧无果,到现在白檀就形成喜欢看司马燕认输的模式了。
      总之……他们的关系虽然称不上是敌人,也算是朋友。

      毕竟两人同在一间警局做事,同事关系什么的还是得顾及的。
      这也可以说是成年人的理智了。
      白檀是这么想的,但他不知道在司马眼中他这是稚气的表现。──即使知道他也不会承认的。

      “先生,你没事吧?”

      终于,有人打破了咖啡店特有的宁静。
      咳嗽声虽然不大,但持续时间太久让服务生走上前礼貌性地询问。

      白衣男子放下掩在唇边的手,淡淡地瞥了过去,点点头。
      “需要替你买些药片么?”
      “不用。”白衣男子轻轻回答带出明显的疏离,突然偏头迎上白檀的视线。

      白檀收回视线,心说看起来这个不像是犯人,太病弱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的案件是什么,白檀是毫不知情的,要说起来会到这里还是司马燕的电话。──所以说白檀不能比司马燕抢先找出犯人只是意料中的事。

      毕竟,白檀的专业本来就不是抓出犯人,而是死人。

      *******************

      东方玉判在这里坐了半小时,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还是手下多管闲事的结果,即使他一再强调身体无恙,现在的虚弱仅仅是上回一时兴奋活动太过的结果,面对手下们一致的哀怨,他只能坐在这里等待手下回归。

      “咳、咳……”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听见大门挂着的摇铃传来的铃响,下意识看过去发现了一名漂亮的小伙子。

      活了不少年,如今己过年立的东方玉判看到过不少美人,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白衣美人在男性之中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看了两眼,收回视线,东方玉判开始考虑要不要先离开。
      似乎是上天不允许他对手下的无爱,一阵痕痒的感觉自喉间升起,一时间,东方玉判再次咳得停不下来。

      无奈地发现水已经喝完了,东方玉判只得继续坐着,待咳嗽感止住,他敏锐地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视线,长年下来锻炼出来的神经反射,想也没想便回过头去。
      四目相接,原来一直看着自己的是刚才进来的白衣美人。

      如果不是美人的视线只有审视和疑惑,东方玉判很可能会认为他是敌对帮会派来的杀手。
      美人似乎对自己很好奇?
      随即东方玉判发现自己大概是无聊太过,想得太多了。

      美人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转了一圈便移开,这回目光是落在右侧包厢里的蓝发男人,东方玉判微微眯起眼。

      动作古里古怪的蓝发男人,东方玉判早就美人进来前便注意到了,这人像是走火入魔似的,时不时往旁看去,表情又怒又惊的──明明那个位置是空无一人的。

      莫名其妙的,东方玉判对美人视线转移感到有些不悦。

      ……

      此时,门外传来吵杂声,侧目看去竟是三三两两的警车?
      难道到现在还有警察愚蠢得想要惹他么?

      然而他很快发现警察的目的不在自己身上,领头走在最前方的便装男子他曾经见过也打过交道,记得这个人是叫司马燕。

      一个让人很难不佩服的聪明人,亦可以说是S市的名人。

      司马燕原来只是个小警察,但在破获很多大案子来到S市后,他现在已经是知名的侦探刑警,外界有不少人甚至是以现代福尔摩斯来夸奖他的办案能力。
      而司马燕代表着的是正义,还有秩序。

      东方玉判皱了皱眉,心里并不太愿意跟这个人再一次打交道,虽然他喜欢聪明人,但聪明太过的人就不讨人喜欢了。

      尤其是他的身份本就不会喜欢警察的。
      就像从前是江湖事江湖了,捕快只有在需要利用之时才会打交道的。
      现在仍旧是一样,人类的某些特质即使经过千年的进化亦不会有任何改变。

      美人的目光在司马燕推门而进那刻变得有些愤然,看样子美人跟司马燕的关系有些玄妙?正想着,美人忽然站了起来,人也朝这方走过来。

      莫名地有了想搭话的兴致,然而喉咙非常不给面子地再次痒得忍无可忍,再次发出止不住的“咳、咳……”声。
      白衣美人在越过身边时突兀皱了皱眉,回身来到东方玉判面前,往衣袋摸出一角白色的小纸包给他,仍未放下捂住嘴巴的手,他不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美人。
      “?”

      白衣美人似乎看出他的疑问,抿抿唇看起来有些不悦的道:“和水喝掉。”
      东方玉判见他将小纸包递来,没有丝毫犹豫便接了过来,心说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包装的药了。
      抬眼盯住美人,此时他生出想要认识美人的想法,在咳嗽感稍稍退去便问:“你的名字?”

      不料,美人似乎没有想要深交的打算,只是略为不满地看看他又瞄向纸包,看起来对他的不听话感到不高兴了。
      东方玉判从未被人如此冷待过,更该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性子,面对美人显得傲慢的态度,他却只感到有趣,还有些高兴。

      张口正想再次询问名字时,喉咙再一次传来止不住的痕痒。
      “咳、咳、咳……”

      白衣美人皱了皱眉,视线略过他扫向桌面,大概是发现水杯已空无一物,往回走了走,未几又回来将仍泛着些许雾气的咖啡搁到跟前,将小纸包抢回来,“沙──”的将一角撕掉倒了进去后,一把推到他面前,再一次重覆那句:“喝了。”
      东方玉判低头看了看杯子,注意到只剩一半的状态,似乎是美人喝过的?

      他从不喝别人给的饮料,这回身体动作却比思想更快一步,等他回神时发现自己已将杯子捧起,小小抿了一口,在美人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整杯子喝掉。

      舔了舔唇,满意地发现没有咖啡以外的怪味,东方玉判见白衣美人突然坐到自己跟前,心说难道刚才美人的冷淡是以退为进?
      “你的名字?”东方玉判难得耐性地再一次询问。

      可惜,上天似乎是有意阻碍他与美人的结识,司马燕推门而进,身后还跟了几名制服警员,司马燕抬了抬手,身后的一名警员便快步来到店长眼前耳语着什么。

      当然,凭他的耳力,就算距离再远还是能听清的──

      “接下来警方的行动需要得到店长的配合,希望你能合作。”
      “司马刑警,你是说……上周开始出现的持刀夜袭案犯人就在客人里面么?”
      “是的,待会情况可能会有点混乱。”
      “我明白了。”

      持刀夜袭案?东方玉判挑了挑眉,心说原来如此。
      看样子司马燕这回出现并非得到线报说自己会出现,只是单纯的巧合么?

      转眼便见白衣美人一副对司马燕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紧盯住,就像完全忘却他擅自侵占了别人的桌子般。
      罢了,这样更好近距离欣赏一下美人。

      视线第一时间滑至他最在意的手,那双手让他产生一种惊艳的感觉。

      指甲修得圆润整齐,十指修长有力,是双非常适合握剑的手。

      如果现在还是冷兵器年代,相信白衣美人会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剑客。

      其实以绝世美人来形容白衣美人似乎太过夸张了,但东方玉判就是觉得这类型更为贴合自己的理想,毕竟来到这里后……发现这里的美人大多是人工出产的,就连那些明星偶像也是离不开化妆品,天然美人实在少得可以。

      换个方向来想,即使皮相长得不错,气质却不是说有便有的。
      而白衣美人非但没有化妆,脸上的皮肤还真好,比很多女人都要好,又白又白腻的,触感看起来应该会很好吧,五官长得没话说,修长的身材也很好,而他最喜欢的是那双带有淡淡傲然的凤眼,配合现在微微弯起的嘴角,有些像不怀好意的小狐狸般可爱。

      越看东方玉判越是觉得这美人长得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目光滑至被衬衫包裹住的上身时,他忽然相当有冲动想要看看美人的腰,想知道白衣美人会否是他想要找的人。

      走神间,旁边忽然传来人们的惊叫声。

      原来在他看得出神间,本来气氛轻松的店面在司马燕突入后变得一片混乱,在东方玉判刚刚回神时,眼前的白衣美人竟被一名面貌不扬的男人架在身前。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掉他!通通给我退后!”

      眯了眯眼,看起来现在的情况是司马燕的行动打草惊蛇,持刀夜袭的犯人破釜沈舟,左手架住白衣美人,右手则握住餐刀抵在美人的脖子上。

      本来东方玉判对这种小角色是不感兴趣的,但是,很不可原谅地,这人竟敢将他看着很顺眼的白衣美人当作人质。

      眼底闪过一抹杀意,指尖不着痕迹的从桌旁的牙签桶挑出一根,正当他想运劲时,却注意到白衣美人眼下那抹狡黠,想了想,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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