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粘米团&砂隐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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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不是不吃，人家只是没遇见觉得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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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爷爷挂上新一年的日历，波多野晴久才惊觉，今天已经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了。
砂隐村的风早就化成了无数锋利的刀刃。脚踝，脖子……寻了各式各样的缝隙毫不留情的刮伤人们的皮肉，刺痛人们的神经……
波多野晴久已经竭尽所能地减少了外出的次数和时间，每日穿着厚厚的衣服，靠着温暖的炉火，零食和小人儿书打发时间，还被爷爷嘲笑为“成功进化成球类的砂隐第一人”。对此，波多野晴久选择启动暂时性失聪+暂时性失忆+永久性冬眠模式。
就好比今天，她一大早就出去了一趟，直到吃完午饭，收拾了碗碗碟碟，盘盘筷筷，这才寻了点儿空荡躺下来歇歇。
只可惜，好景不常在——
“哐！”
屋门忽然被打开，一阵刺骨的冷风呼啸而至。
“阿久~”
平日里清脆动听的童声此时此刻竟像极了地狱里的催命魔音。
噢，NO~波多野晴久尽可能把身子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
“您寻找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哦不不不，请您放弃寻找。”
只可惜小鬼的世界从来不能以正常世界的准则来推测。
“阿久！”
我爱罗看着正努力在床上寻找地缝的某人，快跑了几步，扑住，断绝了波多野晴久所有生还的可能。
“什么事？”
波多野晴久顶着鸡窝头从毛毯中坐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红发小鬼，心里一阵阵无力。
“我给你看个小东西”红发小鬼今天似乎高兴的很。
看着曾经的玉面小正太化身成为红脸大番茄，波多野晴久叹气，从被窝里伸出手，轻轻捂上了我爱罗冰凉的脸颊：
“是……什么东西？”
波多野晴久的手又软又暖，我爱罗舒服的几乎都要闭上眼睛了，听到波多野晴久的问题，他猛地睁大玉瞳，双手迅速而准确的结印：
“你看！”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沙子在我爱罗手上慢慢环绕，聚集。很快，一个小蝎子的沙雕便出现在了我爱罗手中，翘着尖尖的小尾巴，倒也栩栩如生。
啧~已经可以这么精准地控制并且运用查克拉了。
波多野晴久暗暗吃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夸奖，我爱罗手中的沙雕便垮了下去，重新化成一堆细沙，顺着我爱罗的指缝渐渐滑落。
“可惜时间还不是很长……”
红发正太眼中的懊恼显而易见。
“不要急，我爱罗的话……”一定可以很快就熟练掌握的。
安慰的话语在波多野看见她被窝里的沙子时戛然而止。
“我爱罗！”波多野晴久突然咆哮，吓得红发正太一抖，更多的沙子落了下来，“……你立刻给我把这些沙子弄出去！现在！马上！！”
“阿久……”
“……”
“阿久”
“……”
“阿久……”
“……什么事？”
波多野晴久又一次屈服在红发小鬼的正太攻势下，她自觉非常丢脸，所以抬不起头。
“阿久，你……落枕了吗？”
(─.─|||
“夜叉丸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波多野晴久决定转移话题。
“夜叉丸说他今天要做什么粘豆包……”红发小鬼难得的嘟了嘴，小声地补充。
一提到甜食就有气无力。哼……果然，这红发小鬼对甜腻的东西毫无兴趣。
“唔……应该可以了”波多野晴久看了看墙上的表，“我们走吧！”
“什么？”我爱罗一头雾水。
“跟我走就对了！”
说着，波多野晴久从床上跳了下来，两脚刚一着地，她就忍不住深深地打了个寒颤，急忙开始往身上套衣服，恨不得连眼睛也一并包起来。
片刻，波多野晴久穿戴完毕，拉着我爱罗，往门口走。
才一打开门，一股卷着沙砾的寒风便扑面而来。波多野晴久吸了吸鼻子，眉头随即挽成了大疙瘩。四下望过去，果然在拐角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爷爷！”
波多野晴久扯着嗓门喊，震得我爱罗缩了缩脖子——阿久看起来很生气，比刚才他把沙子弄到她床上还生气……
不远处的人影也缩了缩，随后便将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动作敏捷迅速，我爱罗只来得及看见一个明明灭灭的红点。
波多野晴久已经光速冲了过去，仰着脖子大喊：
“爷爷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已经答应阿久不会再吸烟了吗？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还站在外面吸烟？哼！难道爷爷是想让病再好的慢一点，多让阿久照顾爷爷几天吗？”
“……咳咳”波多野让伸手拍了拍孙女的脑顶，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到最后却只化成一声长叹。
原来阿久的爷爷生病了……
我爱罗站在一边默默地想，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阿久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波多野小吃店也没有开门。
“你看，我的黑眼圈都快赶上我爱罗了blablabla……”
那厢，波多野晴久的数落还在继续，而一旁的老人却神情愉悦，似乎听得津津有味。
待波多野晴久和我爱罗来到波多野小吃店，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除去十分钟的路程，波多野晴久整整埋怨了半个小时。到最后要不是因为她担心爷爷病情加重，强行没收了烟袋，然后将之赶回了房间，我爱罗估计她还能再继续半小时。
红发小鬼看着进了厨房还在不停碎碎念的波多野晴久，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一旦答应了阿久，他就绝对要做到！他可不想听人魔音穿脑那么长时间……
不过短短几天，厨房里的各种器具都已经蒙了一层薄灰，整齐地排列着，看起来安静而落寞。唯独角落里的一个小炉子，正燃着小小的火焰，炉子上坐着一口银光锃亮的小锅，不断向外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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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野洗了手，打开锅盖，屋里的香味更浓了。波多野晴久轻轻吹散白雾，露出了一锅均匀的浅褐色。
“这是什么？”我爱罗抽了抽鼻子，凑上去看了一眼。
银色的小锅里装着满满一锅闷好的米饭。浅褐色的米粒儿饱满圆润，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水汽，看起来异常可口。我爱罗偷偷地咽了口口水。
波多野晴久用筷子尖挑起一点，用手指捏了捏，非常满意于指尖的触感，于是她笑眯眯地说：
“久式特制粘米饭。”
红发小鬼瞬间泄了气：“阿久也要做粘豆包吗？”
“那多没意思，”波多野晴久找来干净的棉布，将锅里的米饭整个儿地倒在棉布上然后包好，“再说，你见过咸米饭里裹甜豆馅的么。”
“咸的？……唔……”我爱罗话还没问完，嘴里就突然被塞进一大块米饭，鲜香适口的感觉立刻让他忘记了问题，一心一意地咀嚼起来。
米饭软硬适度，不会过于腻软，反而稍稍带着Q劲；饭粒自然地黏在一起，但又不至于粘在牙齿上下不来。最奇特的是，当每一粒米在口腔中裂开时，独属于肉的鲜味便会在瞬间扩散开来，浓郁爽滑，之后又慢慢回甘，让人赞叹不已……
“好吃吗？”波多野晴久乐呵呵地看着闷头不吭声的我爱罗问。
“……啊”我爱罗无言地吞下嘴里的米饭，冲着波多野晴久张大了嘴巴。
“哼，你想得美，”波多野晴久忍俊不禁，拍了拍用棉布包好的米饭，“先出点力气再说。”
“……怎么弄”
“摔打摔打就好。”
“为什么？”
“虽说算不上是粘豆包，但多少也得有点粘豆包的样子吧。”
“那好吧。”
“快一点，一会儿我们还要给爷爷带回去点。”
……
波多野晴久仔细地将捏好的粘米包放进盒子，外面又裹了保暖用的棉套：
“好！罗罗罗，我们回去吧！噗……”
我爱罗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波多野晴久。
“哇哈哈哈~~你真厉害！米粒儿都跑到头发上了！哇哈哈哈……哈……哈……(─.─|||走吧……”
对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大笑真难……波多野晴久一面揉了揉抽筋的脸颊，一手拉着我爱罗，朝家的方向快速移动着。一个小型的旋风跟在两个人身后，风眼中还卷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哦，对了，”半路上，波多野晴久忽然开口，“那个小蝎子是谁教你弄得？”
“夜叉丸前几天问我现在能不能凭自己的意愿控制沙子，我就试了试。”我爱罗下意识的看了下左手，老实地回答。
“夜叉丸？”波多野晴久微微皱眉——唔，这个夜保姆……
“怎么了？”我爱罗看着变得有些凝重的波多野晴久，问道。
“……没啊，我就是觉得那个小蝎子挺可爱的。”
“爷爷！我们回来了！”
刚一进门，波多野晴久就大声喊道。
“啊，你们回来了。”
老人回应，声音却是从波多野晴久身后传来。
“爷爷又去哪了？”
波多野晴久从我爱罗手中接过装着粘米包的盒子，看着明显也是刚刚外出归来的老人。
“啊~秘密。”
老人故作神秘得冲两个小孩眨了眨眼，遮遮掩掩地走进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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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丰盛，饶是波多野让身子不太好，他还是做了满满一桌的菜，正中间还摆着一整条鱼，讨得便是“年年有余”这个彩头。
“我爱罗，你不回去没关系吗？”波多野晴久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
“……不会，反正夜叉丸知道。”我爱罗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阿久的家好像比较暖和，他比较喜欢带在这里。
“那好吧，你多吃一点。”波多野晴久点头，替我爱罗挟了一只虾。
波多野让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小鬼相亲相爱，似乎觉得很安慰。他习惯性地掏兜，却掏了个空，这才想起烟袋已经被其中一个小鬼无情地没收了……
晚饭后，好不容易收拾好一切，波多野晴久刚要往床上滚，却又被波多野让一声喝住；
“吃饱就睡，小心变成牛！哞~~”
“……”
波多野晴久黑线
“走，咱们出去！”
波多野让看起来精神十足。一边冲两个小孩招手，一边拎出一个大口袋。
很显然，我爱罗非常好奇那个大口袋里到底装了什么，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离不开那个大口袋。
“嗨嗨~”
一老一少都跃跃欲试，波多野晴久无奈，只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着两个人来到院子里。
“你们两个站远一点，”波多野让嘱咐，直到看着两个小鬼手拉手走到院子的另一端，他才点了点头，转身低头在口袋里捣鼓了半天。
当第一束耀眼的红色挟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冲而起的时候，波多野晴久还吓了一跳。随后，大大小小五彩缤纷的烟花便在砂隐漆黑的夜空竞相绽放。
时而银花火树，时而金边艳蕊，时而流星阵阵，再一眨眼又变成了斑斓的锦凤，呼扇着绚烂的翅膀，骄傲地摇摆着晶莹美艳的尾羽，振翅而去……
砂隐的夜空多是寂静无声的，鲜少有这样喧闹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热了起来。波多野晴久抬头望着这样的夜空，恍惚间，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仿佛所经历的一切不过南柯一梦，待梦醒之后，她便还是那个清晨赖床，经常翘课，喜欢烹饪的小九，而不是砂隐村的波多野晴久。
“阿久，怎么样，爷爷的准备还不错吧？”
一声吆喝将愣愣出神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她有些迷惘的回头，在她眼中，老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又渐渐模糊起来……
半晌，小姑娘眨了眨眼睛，狠狠地点头：
“嗯！太好了！爷爷是最棒的！对吧，我爱罗？……我爱罗？”
意外的没有得到小正太的回应，波多野晴久转过头，后者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天空。或许是因为满天烟火的映照，或许不是，总之——
她在我爱罗微凉的玉瞳里，头一次看见如此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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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长桌上，坐着三个人。虽然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色，却也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为首的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满桌的菜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看似轻微却压迫感十足，叫人一阵阵头晕气短。
“开始吧。”终于，首位上的人发话，打破一室沉默。
“父亲大人，”左手边的女孩子忍不住开口，一双大眼睛清澈有神，“再等一会儿吧。”
“……对，再等一下。”右侧的男孩子连忙附和道。
“去找他来。”中年男子顿了顿，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
“是！”
一个简短低沉的回答后，两道影子便在眨眼的瞬间融进了无边的夜色。
没多久，两声轻叩传来，房门打开，走进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风影大人，手鞠小姐，勘九郎少爷。”夜叉丸恭敬地行礼。
“我爱罗呢？”看见进来的只有夜叉丸一个，手鞠开口询问。
“我爱罗少爷今天一天都在波多野晴久小姐那里。”夜叉丸半垂着头，手鞠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是么，”四代风影敛眸，“那不用等他了，我们开始吧。”
“……是，父亲大人。”
冷清的房间里，那股莫名的戾气，不知何时，竟悄悄地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粘米团&砂隐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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