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12、两个人的回忆录

　　第一个正儿八经叫我名字把我当朋友的男人比我大很多，他有个不错的名字和倒霉的运气，他叫兰奇亚，是个好男人，但是出奇的不走运。收养了个白眼狼，被控制了意识杀死了自己家族的成员，然后顶替六道骸坐牢，那家伙半年前就学习米帅越狱了。而且根据复仇者的看管人员说，这家伙对越狱这件事乐此不疲。

　　我想说的是，复仇者监狱的看守能力也不过如此，能让一个几岁的鬼玩弄于鼓掌之上轻松越狱，真是个笑话，如果换成巴里安，肯定直接正法，找个没人的地方把那小子宰了，早就一了百了了，不听话的人，直接斩草除根，赶尽杀绝才是避免后患最合理的方式。

　　复仇者们的智商和反射弧显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迟钝，等到搞清楚六道骸这次越狱是在他逃走三个月以后，然后安排出人手去抓那家伙大概到实施也足足花了一两个月的时间。行政效率差到那种地步，也难怪六道骸把号称铜墙铁壁的复仇者监狱当成笑话来去自由。

　　“其实你可以出去的。”

　　“三年而已。”我扯扯嘴角做自己的俯卧撑，汗水滴落在地面上，变成了深色的水痕：“反正有些事情不用出狱也能做，基础的练习就算带着枷锁也一样能做。”

　　“哼~”兰奇亚苦笑了一声，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我的家族里，以前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总喜欢缠着我叫叔叔……其实我才二十多岁而已……”

　　“少年老成，兰奇亚叔叔，你节哀吧。”我扯起嘴角，好多年没有那么笑了，他真的是个好人：“她现在呢？”

　　“死了。我杀的。”

　　他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悲哀，隔着牢房厚重的墙，隔离在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是足以窒息的沉默。

　　“我不会被你杀死的。毕竟我是剑圣的直系学生，”我认真的思考，然后回答他：“我会变强，强到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杀死我。”

　　兰奇亚深深的叹息着，隔着这堵墙，他所背负的沉重和悲伤以及愤怒传递过来，更多的，是他不会让人看到的寂寞：“谢谢。”

　　“不客气，我是你的朋友。”我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等我出去了，我帮你去宰了六道骸，我会让他跪在你们家的墓地前下跪谢罪，然后砍下他的脑袋祭奠你们家的亡灵，他的人头就当朋友之间的见面礼。”

　　“……纱重，不用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巴里安的生活教会了我认识到这一点。

　　兰奇亚沉默了下去：“你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像是正常的黑手党……”

　　“我没说过吗？我是彭格列巴里安特殊暗杀部队的成员。有这种想法没啥奇怪的，我进去领悟的低一点就是这个。在战场上手软，下一秒死的就是我自己。”我说出了我这辈子以来大概最长的一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我只不过是按照属于我的命运走下去而已，我必须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当了黑手党，从一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早就有把自己的命当成BOSS的踏脚石的觉悟了。这就是我选择的命运，没有人可以代替我走下去。”

　　只要把灰烬淬炼成钻石，那么你就无人能敌。

　　我闭上眼睛，在黑暗中睡去。没有做梦，呼吸平稳。

　　复仇者监狱各种货色，不一而足，但是女性在这里是很少见的，一群饥、渴了几十年的男人，早就饥不择食的对自己同性下手，如果你是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到死为止。我听那群复仇者在一边关一个女犯人的时候说起过，有个女犯人在复仇者监狱态度嚣张，仗着自己有点儿姿色又来者不拒，被一群男人当女王一样的供着，后来在一天放风的时候激怒了一群人，结果被轮死了。

　　对自己估计不足活该死掉的蠢材而已。用XANXUS的话来说，就是渣滓。在黑手党重刑犯的巢穴里想玩得转以为是身体是最好的武器结果适得其反。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放风的时候总会死一俩个，要么就是趁乱越狱的。保不定那女人就是六道骸下的手脚。毕竟幻术那种东西，死无对证。

　　制造骚动，然后越狱，这种把戏屡试不爽，所有越狱的都会用这招。

　　还没从这些八卦里缓过神儿来，六道骸在我坐牢的两年还差三个月又四天的时候被抓进来了，四个绷带绅士用铁链拖着六道骸瘦弱的身体，那对诡异的眼睛不甘心的看着一边，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阴阳眼，绝对的非主流，在我上辈子这种打扮的家伙就是正常人看不起的对象，这种打扮和发型，一看就知道是哈韩的部分NC棒子粉。

　　啧啧，总之，这家伙怎么看都真够非主流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脑残的鲁鲁修的狂热粉丝，除了干瞪眼让你鸡鸭死，基本上就没啥本事了。不过严格的来说，这两个人有个共同让人恶心的共同点，都喜欢玩弄人心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

　　我没有时间去管六道骸的死活，他不是个好东西，杀人者必被人杀，似乎他还没有这个觉悟，也完全不认为自己报复黑手党是错误的，不过不管怎么看，我记忆中他那把小叉子似乎一直都很没本事在捅根本不管用的人，比方说他做梦都想要泽田同学的身体，实际上，一直操控彭格列在兔子没有继承的时候，似乎做主的一直都是九代目。莫非他也是炒股中长线投资的信徒？他杀了几个家族就喘起来觉得自己能报复整个世界了，就好比会做几个俯卧撑就真的以为自己能日地球了，就他这样的，我觉得根本连在地板上打几个洞都办不到。

　　不过六道骸这家伙从来就是黑手党一日不死绝，越狱之心便永不休止。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他的，不争取劳改早日出狱，反而不走寻常路，他一定上辈子是米帅的狂热粉丝，要不然就是肖申克救赎的铁杆影迷，不过他的境界和肖申克云泥之别，别人无法囚禁的是自由，他的出发点就是报复社会。

　　两年多的岁月流水一般流逝，不悲不喜，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痛苦。

　　兰奇亚最近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十有八九是六道骸下的手，但是对幻术我根本是个门外汉，只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他耍。总有一天，我会干掉那家伙让我的朋友得到心灵的解法与自由。六道骸那家伙应该为我仅有的朋友付出代价，以血偿血，以牙还牙，这是黑手党的铁则。

　　六道骸依旧不死心的每天在策划着越狱的点子，他关在兰奇亚隔壁，很容易就知道了我和兰奇亚混的关系不错。

　　我的不幸也就是在六道骸从兰奇亚那边发现我能帮他越狱这个价值开始的。在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把歪脑筋动到我头上来。而且也不打算和未来会被我砍死的家伙培养友谊。更加没有意识到那家伙对越狱这件事的怨念，简直就跟贞子附体了一样。

　　那天的天气很好，适合放风。

　　我蹲在角落里，尽量低调的不引人注目，要知道一个萝莉在一群禁欲人渣面前弄的不好就是被轮的命。但是结梁子那种事情，在这种法克鱿的地方可真是太容易了。

　　六道骸年纪和我差不多，在巴里安那个鬼地方没日没夜的过生活，我都想不起来自己今年到底有多大，我甚至记不起自己的生日，要不是还有鲁斯那个好女人不断的提醒我要做个有巴里安品质的淑女这件事儿，我恐怕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会想不起来。

　　巴里安那地方缺人手的时候就把女人当男人使，把男人当畜生使。至于畜生……我没法再想下去了，路斯利亚曾经对我说过一句很感慨的话，一般人在巴里安根本混不下去，你看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变态，还严令我不准变成王子那种变态二逼傻缺样儿。

　　不过事与愿违，鲁斯妈妈后来一直抱怨我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警告我绝对不能变成大嗓门的暴躁哥哥斯夸罗一个样，他很容易就进入了家庭游戏的角色。于是变着法子去订购各种萝莉装让我穿，说啥我们是巴里安的两朵花……听的我毛骨悚然，幸好XANXUS两枪崩掉了鲁斯妈妈母爱过剩的念头，有时候其实暴力也挺管用的，虽然那玩意解决不了问题，但是我笃信XANXUS的做法——至少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

　　在巴里安，这个办法永远管用，要一群蠢货垃圾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准天花板来几枪，那伙人吵着抢饭吃，我每次都是拿着从中东搞来的AK对准天花板扫上一发，保证全场安静。

　　看着远处，不知不觉就开始走神，回想起以前在巴里安的生活了，人一开始怀旧就会变得莫名的伤感，然后觉得自己在巴里安的日子其实除了一开始，之后就也没自己想的那么糟，有饭吃，有钱拿，杀杀人，吵吵架，至少自由自在。

　　关在笼子里越久，就会觉得外面那个叫巴里安的笼子更让人呼吸自在，至少头顶的那片天空，似乎也要蔚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