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10、入狱

　　鲜红的血液温暖我的脸，从敌人的气管中抽出刀刃，不小心割破动脉，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所有的枪声似乎都静止了，子弹壳像慢镜头一样落在地方，发出清脆的声响。

　　惨叫和悲鸣声也到了最后的尾声。XANXUS被就九代目冰封，这次的反叛最终以失败告终，彭格列内部守护者阵亡两名，雷守和晴守。其他人员总计一百二十三名。巴里安出动二十六人，死亡十人，骨干全部存活，XANXUS冰封。

　　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不算失败，只是指挥者的失误让我们集体溃败而已，XANXUS说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无法舍弃亲情和受不了事实的真相的中二少年而已。短短一年，我居然连基本对别人的同情心都消磨殆尽了，这就是所谓的巴里安品质么，我扯着嘴角冷笑。也许我应该找一个更靠得住的BOSS效力才是硬道理。充满圣母气场的沢田纲吉还是算了吧。那个地方绝对已经不再适合我，那只是小孩子的天真。算了，找第二个合适的BOSS其实也挺难的，勉为其难的继续在巴里安混也不错，反正薪水很好。

　　我想了想，用不了多久，我们这群人应该在彭格列大洗牌的时候用的上，九代目不会傻到一次性全部杀光的，最多一年左右吧，如果我从XANXUS那里学到的处理方式是九代目直传给他的话，九代目会象征性的处罚巴里安一下，暂时性的冷冻，然后接着被封存的暗杀部队，让我们暗地里照着XANXUS那份提供出来我已经倒背如流的名单一个个找各种理由慢慢铲除，不能为我所用就只有死，这才是黑手党的作风，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这就是XANXUS接手巴里安把它发扬光大的全部意义。

　　按照理论，自相残杀是要送复仇者监狱的，反叛是重罪中的重罪。

　　所以，我们由九代目亲自审理，换个角度，就是BOSS亲自放水。在被倒挂用鞭子抽打了三天之后，我从疼痛和昏迷中清醒过来。反刑讯鲁斯妈妈对我下手更狠，只不过是抽了几天而已，技巧性的避开要害，减少体/液流失，最多也就是个皮肉伤。

　　谁都不会从巴里安那种地方走出来的小孩手软的，我更是手刃五十几条人命人斩魔女，王八蛋王子，居然把他干的肢解好事都推到我头上来，操，老娘都是一刀毙命的，根本没那种狗日的兴趣！

　　反复的问我有什么阴谋，XANXUS就是中二病发作想捅死他爹，哪有那么多真的假的阴谋，很多阴谋都是人为脑补出来的，天下刑讯的家伙都是一路货，都喜欢逼人把黑的说成白的，只有听到他们满意的答案才会让他们满足。

　　王子那个王八蛋小畜生把他杀死的二十多号人全部赖在了我头上，这货当时用光了自己的武器就抢了我的刀去捅死了好几个，让我从二十几直接上升到了五十多的杀人狂的数量。

　　被几个壮汉从刑讯房里简单的用盐水浇醒以后，忍着全身的疼痛被带上口/塞穿上拘束服，这是对人类尊严的极大侮辱的服装，剥夺了作为人抗议的权利和行为的自由，发明这种东西的人真应该被切成碎片！

　　看着九代云守和雨守如临大敌的站在九代目身边我就有点想笑的冲动，别把我想的那么可怕，很多都不是我干的，王子那个畜生总有一天要宰了他！

　　老头挥手让身边的人去掉了我的口/塞，看着我，眼神深邃，用双手支着下巴，然后让身边的两个守护者退下。

　　只剩下站在桌子上的鬼畜婴儿里包子，他压低着帽檐，沉默着不说话，彭格列最强杀手在这里，另外几个退出的显然无比放心。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再算一个婴儿里包恩。空气也显得无比凝重，他沉默了足足五分钟，也许比初号机捏死渚薰的时间更长久，如果不是受过反拷问训练的话，我想我的心理素质肯定熬不过这种心理攻势，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败了。

　　我应该是对九代目心怀愧疚，不过在巴里安待的太久了，已经习惯被人在后面捅刀子，被人呼来喝去，习惯被XANXUS用枪指着脑袋和下巴过日子了，对于九代目这种怀柔温和派的老头儿还真的挺难感冒，在巴里安受的填鸭式八项全能式的教育简直比精英还精英，会三国以上的语言，熟练的杀人技术，会色/诱因为你是女人，总有一天用献上身体去换取情报，会一种以上的乐器，尤其是大小提琴之类的弦乐器，因为这种箱子便于携带阻击枪这样的大型武器，会熟练的拆卸五种以上的枪支，在巴里安，我们不是人，我们是最精密的杀人机器，我们要做的全部事情就是杀死敌人，不管用何种手段，用最大最有效的方式干掉敌人。我一开始以为我到了某个特种部队，当鲁斯妈挥舞着一本海军陆军队训练新丁的手册之后我就彻底明白，巴里安他妈的就是那么个坑爹的鬼畜地方。

　　一年内我上辈子的道德观世界观和价值观被统统洗牌重来，我那一套根本在这里行不通，一天的训练量做不到，OK，别想吃饭，明天翻倍，睡不着，很好，以后每天晚上都别睡觉！杀人有障碍？怜悯弱者，没关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手软下不下手，没事，自然有人帮你完成，就算你不杀对方，你的同伴会用比你残酷几百倍的手段杀掉他，你选一个，让你的对手被王子那种变态切开腹部拉出肠子绞死对方还是对准他的太阳穴和心脏来一枪？来吧，你帮他做一个有尊严的选择。

　　一年半我过的就他妈的是这种狗日的生活。他妈的我一辈子都痛恨九代目把我塞到那种见鬼的地方，我不会杀了他因为他是XANXUS的老爸，也算是救了我一条命的人。我痛恨他把我塞给XANXUS这件事的本身，对他的个人我没有感觉。

　　九代目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

　　我不想帮XANXUS说好话：“那份名单您已经看到了吧。”

　　九代目一脸沉痛的点点头：“我没有想到暗地里对彭格列不满的人有那么多。”

　　“这就是巴里安存在的全部理由。”

　　“纱重，我很后悔把你送到巴里安……对这件事，我表示很抱歉。”

　　“那是我的殊荣，九代目。我不认为跟着XANXUS有什么不好，他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也学到了很多，人不努力是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的。不过也有努力了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东西，XANXUS不懂这一点。”我抿着开裂的嘴角，很久没有喝水了，靠着意志力熬到现在以这个身体的年龄很承受力，也差不多快到极限了。

　　“我真的不明白XANXUS为什么要那么做。”

　　“那是因为您对他不够诚实的态度。任何男人在少年时代必然会有一个反叛期，他只是到了那个年纪而已。”

　　老头看着我，又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你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九代目，巴里安没有普通人，任何普通人在那个地方都无法活下去。XANXUS之所以会反抗您，完全是因为你没有告诉他他不是你的亲儿子的缘故。”我决定摊开了说话，我不擅长曲线表达：“只是他的反应比正常人都激烈。”

　　他再度沉默着看了我良久：“我明白了，但是谋反的惩罚无法避免，杀死自己家族的是重罪。”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有了被枪毙的心理准备，本来就没打算活着。”我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觉得生理上的疲倦到达一定程度后终于还是无法抗拒。

　　“那么，去复仇监狱待上三年吧。”

　　“已经很便宜了。”我扯扯嘴角，才区区三年而已，不像某个凤梨头的妖孽一样。

　　里包子用枪顶开自己的帽檐：“纱重，你是个不错的黑手党。”

　　“谢谢，能受到里包恩先生的夸奖，那是我的光荣。”

　　“别死在里面了。”

　　“我会努力活着的。不能变弱，不然会被那群王八蛋笑话死的。”

　　“GOOD LUCK。”里包子很厚道的给了我一句祝福的话，也许我这样的类型才符合他欣赏的种类，总之这也许只是我自作多情的错觉，但是我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被成为最强的他，而是XANXUS，我倒要看看若干年以后能折服他这种人物的兔子的部下们，到底是怎么样的货色。

　　绷带礼服男们从边上的小门里涌入，解开了我的拘束服，把外套风度的盖在我什么都没穿的身上，给我瘦弱的手上拷上手铐，拉扯着我前进。

　　“不用那么拉，我自己会跟着你们走的。不过我觉得我已经到极限了。”

　　说完这句话，我觉得自己的神经终于自动切断自己的意识，自我保护的进入了昏睡状态，任何一个孩子的身体都受不了这种拷打和拷问的精神压力，就算我在巴里安被训练的不是人也一样，人的耐性终究是有限的。

　　等我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已经是在复仇者监狱的牢房了，我代替大家坐牢三年，其他人只是收到了比较轻的处罚，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之所以是我坐牢，完全是因为王子那畜生把他干的事儿推到我头上的缘故，真是郁闷到了极限。

　　“喂，六道骸，你隔壁间总算是有伴儿了。”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昏迷之前还在想起六道骸那个苦逼的凤梨头呢，这会儿倒是真遇到了，穿越这玩意，真是撞不到主角队也不行啊。

　　我用配备在一边的牙刷柄在墙上划了一道刻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乘以三，那么就是我出狱的日子，之前还是和狱友好好相处吧。

　　不过那张粗犷又带感纯爷们狂野的脸，怎么看都不是六道骸那个凤梨妖怪的苦逼脸吧

　　我坐在监狱的单人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苦思冥想当初上辈子看的家教剧情，说句实话，被XANXUS老爸和鲁斯妈妈还有恩师斯夸罗往死里头操练一年半，我大脑几乎没有思考剧情如何的时间，这生活，过的不是一般的充实。

　　那哥们的脸挺眼熟，脸上超级性格的刀疤，我没可能记不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