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重新认识一下 ...
-
鲁克不可能背叛。
但是他的态度很奇怪也是事实，‘曾经无聊跑去书房看到过，这几天突然想到了’从这句话里可以猜到他遇到了某些事，某些可以让他回忆过去的事。
之前曾说过，一个人提出问题需要动机。同理，一个人突然回想起十几年前的事，也需要一个因素，或者说理由。因为无聊所做的事，一般人很快就会忘记。他肯定遇到了什么人或什么事，才会让他很仔细的回忆过去。
本来让鲁克过来，是想用他的能力带我直接回旅团，现在因为酷拉皮卡只能走过去了。
抬头看看正在整理房间的鲁克一会，我低头继续翻看布鲁克家族的资料。
“库洛洛，该吃饭……咦？”酷拉皮卡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鲁克愣住。
“那去吃饭吧。”我合上资料，接过鲁克递来的衬衫，脱掉睡衣穿上，顺便给酷拉皮卡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鲁克。他对友客鑫很熟，又刚好在附近，所以我叫他过来。”
“鲁克先生，你好。”他对鲁克笑笑，打了招呼。
“……你好。”鲁克看到他的蓝色民族服，微眯起眼，侧头用眼神问我。
我轻轻摇头，扣好衬衫扣子，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鲁克叫住我，伸手帮我整理好衣领，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一下，笑笑，“好了。”
吃过早饭我决定去周围逛逛，酷拉皮卡还是去图书馆。
“团长，他是……”目送酷拉皮卡离开，鲁克有点迟疑的问。
“窟庐塔族幸存者。”我看看周围，选定了一个方向，“他是世界上最后一对火红眼。”
“团长想要？”他跟上来，走在我旁边。
“嗯……大概吧。”最开始不杀他是因为想看看他的火红眼，现在不杀他，又是因为什么？
“幸存者……”鲁克低低的说，抬起头直视我，“团长，他很危险。我请求杀了他。”
“他连念都没有，危险什么？”
“其实……”鲁克皱起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明，只是脸色更加阴沉，“总之请团长杀了他，或者由我动手！”
奇怪的看他一眼，鲁克是最支持我的人，无论什么决定都会第一个表示赞同。今天怎么会因为一个12岁的孩子这么郑重的请求。酷拉皮卡的危险在于对旅团的复仇，但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的他太弱，没有威胁。
“以后再说吧。”我无所谓的说。
“……”他沉默的跟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将小镇大概观察了一圈，之后看看时间已经中午，决定去图书馆叫酷拉皮卡。
然后到了下午，鲁克找个借口离开，等我察觉到不对跑到图书馆的时候，就看到他把酷拉皮卡死死的按在地上，脸色狰狞，大颗汗珠从他脸侧不停的流下。
明明被掐住脖子的人是酷拉皮卡，为什么他会是这幅表情？
既然情况已经是这样，我也懒得出手，斜靠在墙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团……团长……”他看到我，猛地缩回手，酷拉皮卡伏在地上急促喘息，火红眼都被逼了出来。
古老的图书馆里安静得异常，除了我们似乎没有其他人，书架倒塌书本散落一地。我踩着遍地的纸张走到他面前，等着他的解释。
“团长……”鲁克半跪在地上，金色的头发都暗淡无光，两眼无神的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哀求。
他为什么想杀酷拉皮卡？只因为他是窟庐塔族幸存者？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鲁克早上说过酷拉皮卡很危险，而他的危险是在几年后，可是这种事他不可能知道吧……
“鲁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侧头问。
“……”他没有说话，低垂着头，身侧的拳捏得死紧。
“或者是你不想再听从我的命令？”我换个问法，“还是你想背叛？”
“不可能！！”他抬起头大声反驳，本来死寂的眼睛重新亮起来，虽然是一种名为悲哀的光芒。
“那么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鲁克表情茫然的抬头看我，午后阳光将他的脸照得模糊不清，却能看到一滴泪怔怔的落下。
我愣住，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过他的泪，啊，大概是那次吧，那次他第一次杀人，最后一次哭。
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像那次一样抱住他，低声说，“我们是同伴。”所以，你不会背叛，我相信你。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慢慢的回抱我，我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库洛洛……”
在我问他是否背叛的时候，他的回答不是代表含糊其辞的‘不是’，不是代表辩解的‘我没有’，而是‘不可能’。所以我相信他。
鲁克肯定知道了什么，至少知道酷拉皮卡以后的威胁。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有穿越者告诉他？还是预言的念能力？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选择这样容易被判定为背叛的行为？
“鲁克。”我看着他，再一次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轻轻摇头，擦擦脸，看着手上的泪突然脸红起来，“呃……团长，没什么事了，对不起。”
明显的转移话题，果然在隐瞒什么。我顺着他的意思说，“这次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一瞬间他轻颤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是。”
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自己查吧。我站起来走到酷拉皮卡旁边，他一直缩在角落看着我们，脸上带着惊恐，还没有从死亡的威胁里回过神来。一边伸手想要扶起他，我一边问，“可以站起来吗？”
手被大力拍开，酷拉皮卡的眼睛带着一种奇怪的情感，他死死的盯着我，一字一字的说，“不要碰我。”
想杀他的人是鲁克，为什么针对我……有点郁闷的伸出手，看到对方本能的瑟缩不由得心情好了点。“先睡一会吧。”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手刀把他弄晕，接住对方软下来的身体，我回头对鲁克说，“我先送他回去。”
“……是。”
就让他一个人先静静吧，想清楚应该怎么做之后再回来。我抱起酷拉皮卡离开，外面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围着图书馆指指点点，看到我的时候静了下来，有人犹豫的上来问，“请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图书馆里会出现怪物鱼？里面的人没事吧？”
怪物鱼？鲁克的能力？密室游鱼？
我微笑着说，“只是误会，那个是投影机。”
“……”
“……”
众人嘀嘀咕咕了一会，虽然目光里还有着怀疑，但是似乎打算接受我的解释。一个大妈指着酷拉皮卡大声问，“他怎么了？！”
“酷拉皮卡只是被吓到的，睡一会就没事了，谢谢大家关心我的弟弟。”我继续有礼貌的回答。
“人家连那孩子的名字都知道，没问题吧？”
“对啊，态度又这么好……”
“啊，小伙子别在意，大家只是担心你们。”年长的好像很有威望的老人咳嗽一声，示意大家离开，“都回去吧，没事了没事了。”
这里的人还真热情。回到旅馆后把酷拉皮卡放在床上，我坐在窗前看书顺便等他醒来。这两天他似乎查到不少东西，今天又亲眼看到念力，以他的聪明，大概会分析出什么。
突然想起鲁克问我的，为什么不杀他？我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下午凉爽的风很舒服。大概是因为如果现在杀了他，他的眼睛没法保存，手边又没有装火红眼的容器吧。但如果是鲁克所希望的，也无所谓了，反正死人眼睛永远也没有活人的眼睛漂亮。
“我有个伙伴。”
空旷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少年稚嫩而清澈的声音，酷拉皮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蓝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绿叶，“你听过他的名字吗？”
“……他叫什么？”
“安德切尔。”
一瞬间我想起那个自豪的挺起胸膛，说着天真话语的孩子，‘我会代替爸爸成为最好的村长，照顾好所有的族人！’‘安德切尔！爸爸妈妈给我起的！’
“似乎……听说过。”
“他一直生活在窟庐塔族，从来没有外出过。”酷拉皮卡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来，看着我问，“你的‘似乎’，是代表确定吗？”
不等我回答，他又继续说了起来，“我们从小玩到大，连生日都一样，族里人都说我们上辈子是真正的兄弟。他很聪明，如果他还活着，肯定会成为最好的族长，保护窟庐塔族所有族人。”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说这些。”他突然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只是觉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悲哀，带着梦想破灭般的痛苦。
“这几天，我们后面跟着一个人，是你的同伴吧。”寂静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了声音，虽然是疑问句却带着肯定，“你说话带着习惯性的发号施令，说明你是个领导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说过‘我们’，说明你很排外。你调查那个家族时曾对我说‘你不用知道这些’，说明你根本没有将我当成同等地位的人。而你和鲁克先生在一起时，你们的气息好像一个人般，说明你们认识很久。而刚才……之前在族里查看其他人尸体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样式奇怪的纽扣，刚才……我看到鲁克先生的衣服上，少了一个……还有他叫你……团长……”他的双手紧紧捏着盖在身上的薄毯，声音颤抖，眼睛却看着我，似乎带着某种希望，“你……是他吗？你是……”
“重新认识一下。”我站起来说，“我是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
果然酷拉皮卡很聪明，我居然会有这么多不自觉泄露出秘密的地方。而且还察觉到有人跟在后面，大概是芬克斯觉得无聊气息乱了吧。
真是个孩子。如果他装作不知道，我还可以让他活久一点，但是现在没办法了。我走到床边，俯视着坐在床上的金发孩子，他的眼睛蓝的透彻，和安德切尔一模一样。缓缓的伸出手，酷拉皮卡不自觉的恐惧，身体缩成一团，嘴唇发抖。
看着他的金发，我却晃神想起有人知道未来的事。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鲁克？而鲁克知道了酷拉皮卡的事，会不会有可能也知道了……旅团8号会被揍敌客杀掉？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快速闪过，还没来得及做出其他想法，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人的惨叫。似乎夹杂着鲁克的声音，心里一惊，我转身就往楼下跑去，完全忘记了旁边的酷拉皮卡。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重新认识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