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无声无色》无白

62、第XXXXXX章

　　已经十天了。
　　我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拿着白色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滴，刚睡醒时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在这个无法察觉时间流逝的地方，我只能依靠每天早出晚归的库洛洛来掌握时间。每天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这个房间。好几次我正迷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推门进来，然后轻轻躺在床的另一边。
　　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要保持警惕，却还是在一次次的接近中渐渐熟悉了他的气息。或者说，不是渐渐，而是从一开始就很熟悉。因为是双胞胎吗？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握拳，放开。五指灵活有力，却无法具现出「盗贼的秘极」。
　　很难办啊。我靠在冰冷的墙上仰头长叹，该死的库洛洛。

　　‘念这种东西，哥哥很需要吗？’库洛洛又一次将我打败，俯视被打倒在地的我露出笑容，‘我曾经看到过哥哥的能力。「盗贼的秘极」……很漂亮。’
　　……曾经看到过？意思是他很久前就知道我？知道「盗贼的秘极」？
　　我躺在地毯上，看着黑色的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灯发愣。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流星街内他不可能有机会看到我使用能力，那么就是流星街外。旅团离开流星街是三年前，除了几次活动，我都是在世界各地收集能力，难道是那时不小心被他看到？可是也不对，以他的性格，当时就应该抓住我，而我也不至于被人看到却没有发现。

　　说到这个……我是被什么能力抓住的？回想那一瞬间的感觉，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识……不对，不是莫名其妙。当时在回基地走的途中，虽然因为身边跟着库哔所以没有过多的观察，但还是很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也很肯定附近并没有其他人。在经过一片荒凉的郊外时，库哔曾自言自语‘这里的感觉真奇怪’。
　　什么样的感觉会让他觉得奇怪？我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说明这个‘奇怪的感觉’库哔可以察觉到而我不行。但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他和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排除外在因素，可以牵扯到感觉上面的只有念能力了吧？

　　‘哥哥？’回过神就看到库洛洛半蹲在我面前，俯下的脸凑的很近。难道没有念，我的警惕心也下降了吗？
　　他的眼睛黑的纯粹，几乎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没有任何污染。为什么？他没有经历流星街，不用经历抢夺和杀戮，不用担心明天的食物和安全，有着良好的教育，有佣人细心的照顾，为什么眼前的他一瞬间和记忆力的团长重叠了起来？

　　“咚咚。”回忆被敲门声打断，我整理好衬衫打开门，女佣推着餐车站在门外。
　　“维娜，你来了。”侧身让开位置让她通过，顺手将餐车接过推到桌边，把盘子取下来，一边制止想要帮忙的维娜，“我来就好，可以帮我倒杯咖啡吗？”
　　她皱眉咬着下唇，似乎有点犹豫，再看我一眼，迟疑的端起杯子离开。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我拿起刀叉，果然全是木质的，而且用后必定会收走，房间里没有任何锐利的东西。视线扫过房间，看来只能用那个了。

　　安静的吃完早餐，我端着咖啡靠在椅子上，看向正在收拾餐具的维娜。
　　从上次和她交谈之后，她每次来都很沉默，不论我说什么只是保持着面无表情。难道是因为上次我问了她年龄吗……还是因为库洛洛？她照顾库洛洛二十一年，一定很了解他，或者说，自认为了解。
　　“维娜。”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出声叫住正准备离开的维娜。她回过头来，水蓝色眼睛里只有冷漠。我一愣，这样的眼神，好像是在看陌生人……她怎么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有点迟疑的问出口，我猛地想起第一次和她见面时的感觉。
　　“知道。”维娜转过身来，两手恭敬的放在身前，微微弯腰鞠躬，“您是先生的哥哥，库洛洛•鲁西鲁。”
　　“……”她不是哑巴吗？看到我疑惑的眼神，维娜将垂落到胸前的长发拨向后，面无表情的开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库洛洛在哪里？”
　　“部下报告抓到一个很难缠的敌人，先生特地去查看。”
　　“敌人？”
　　“听说……是A级犯罪集团幻影旅团里，叫做飞坦的矮子。”她垂目看向地面，第一次露出笑容，刘海滑落遮挡住表情，嘴角带着嘲讽。
　　飞坦？
　　“那么我先告退了。”

　　「部下」……现在的库洛洛到底是什么人？还有维娜为什么突然能说话了？上次看她舌头上伤口的切口很平滑，总不可能再长出来吧？
　　库洛洛去找飞坦，说明他对飞坦有兴趣，也需要得到情报，所以飞坦目前没有危险。不知道库哔现在的状况……
　　看看刚刚维娜关上的房门，我叹口气，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翻开。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都查过，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库洛洛真够小心的，难道他把所有资料都随身携带？但这里是他的房间，总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我一愣，难道他从来没有把这里当做‘家’？
　　那么这个房间设计的这样怪异就可以说通，因为他对这里没有任何感情。
　　真是可怜啊……库洛洛。

　　微微勾起嘴角，我合起书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后，我把书本撕开，一页页揉成团扔满房间。一本，两本，世界名著，手抄本珍藏版，书架上近一半的书被撕毁。之后我从卫生间里拿出牙刷，在手上掂掂，用足力气向天花板扔去。
　　等维娜送午餐时，我已经将折断的牙刷扔进垃圾桶，上面盖满纸团。
　　她看着满房间的白色和空了一半的书架明显一愣，然后迅速恢复镇定，叫来佣人打扫房间。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将纸团一个个清理出去，紧紧的握住手里的东西。

　　有了这个，接下来就算没有念，我也有三成把握离开这里。但是如何恢复念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身上的残念是什么？为什么一直被强制在‘绝’的状态？如果是以念压制，那么现在已经第十天了，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松懈？
　　我突然想起漫画里看到过的盒子，金留给小杰的用念包裹的盒子，那盒子至少有十几年吧，念还一直存在……
　　难道我身上的残念也是这样？需要念输入才可以解除？还是需要特定人的念？

　　前一种很简单，后一种就麻烦了……不过这个假设的前提是，我的念确实是被这个残念所压制。漫画里可以让目标被强制在‘绝’状态的还有酷拉皮卡的锁链，但是我检查过身体，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难道是……
　　我拉出胸前挂着的海蓝之印，对着光线观察也没有什么异样。透明蓝色上缠绕的蓝色发丝泛着淡淡的光。
　　看来先要试验别人的念输入能不能解除。目前我所知道有念的人只有维娜，如果是前几天的她我还有一定的把握，现在这个奇怪的她让我捉摸不透。

　　“维娜。”我起身走到餐桌前，接过正在摆放食物的维娜手里的盘子，放在桌上，“你听说过，‘念’吗？”
　　“知道。”维娜面无表情的继续将盘子拿出，头也不抬的说，“听先生说过。”
　　库洛洛也告诉过她？

　　“听说念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她说，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是我没有念。我也并不需要念。”
　　“……”计算错误……她没有念？不需要念是什么意思？但是从第一次见面时她的行为来看，她是有念的，否则当时被她刺入桌子的笔尖早已经损坏，而没有坏掉的原因就是她用了‘硬’。
　　这么说来她现在给我的感觉也很奇怪，第一次见面时的她让我有种不舒服感，好像一直被拿刀指着一样的不舒服和危险。但是现在的她，我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面对一个没有威胁的普通人，虽然她的态度更冷淡。
　　难道她是……“她们”？

　　问是问不出来的吧，那么只能检查一下了。
　　伸出手拉住维娜的，将她手上的盘子放在桌上。她疑惑的抬起头，正想开口的时候我附身吻住她，舌尖深入对方嘴里，找到她的。
　　果然，是完整的舌头。

　　维娜愣愣的站着，身体僵硬，眼神呆滞。
　　“咔嚓。”
　　我抬起头，看向门口保持着开门动作的库洛洛，露出微笑。

作者有话说

　　唔，团长哥哥变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