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边耳坠》有酒吞云

9、第 9 章

　　第九章记忆回顾7
　　范季怎么可能听得见？
　　范季只看见李长青停下来了怎么也不动，他就快步走过去。
　　范季问李长青：“去找工作了？”
　　李长青点点头。
　　“那找到了吗？”
　　李长青说：“嗯，明天去实习。”
　　“出息了啊。”范季竖起大拇指，习惯性的把李长青当孩子哄。
　　“哥，我不是小孩了。”
　　李长青不希望范季把他当成小孩，他一把抓住了范季的手，将大拇指摁下去 。
　　宽大的手包裹着冰凉的手，两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就不是。”范季不自然的将手收回去踹进兜里。
　　然后范季下一句就说：“真是个别扭孩子。”
　　李长青：“……”
　　范季：“……”顺口了。
　　李长青轻叹了口气：“随便吧。”反正你躲不掉我的。
　　范季连伤怀都顾不上了，他连忙改口：“别呀，你不是小孩子了，你长大了。”
　　怎么感觉越瞄越黑？
　　“你真的大了。”
　　还是不对味，范季大脑飞速运转，刚要重新开口，李长青抢先了。
　　李长青平常语气说：“哥，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
　　“机会肯定是给……”给字都还没说完，范季反应过来了，他语气不稳：“什么？！”
　　没跟他开玩笑吧？李长青在跟他开玩笑吧？李长青在跟他开玩笑。范季从疑惑到肯定，硬是将自己心里的震惊冲淡了不少。
　　“同意吗？”李长青轻抓住他的手臂。
　　范季疼的嘶了声，期间忍不住想好像还是很震惊。
　　李长青赶紧松开了手，他眉头紧蹙，脸上的担心和探究都让范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手怎么了。”
　　“我下班的时候，南奇昌来找我了。”范季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他拽的。”
　　“其实一开始不是很痛的。”
　　李长青闷闷地嗯了声：“先回家吧。”
　　看来下手还是不够狠，李长青眸子里是转瞬即逝的阴狠。
　　李长青看着范季，心里懊悔极了，一路上都心情都很差。
　　“哥，我把他废了怎么样？”
　　李长青虽然在问范季，但是语气一点也没有问的意思，倒有些像告诉范季。
　　范季第一次见李长青这样，他愣了愣，今天第一次蹙起眉：“你在说什么？”
　　李长青垂下眼，他嗯了一声，不知是真心还是哄骗的说：“我骗你的。”
　　“你看着我。”
　　李长青垂眸与他对视，范季败下来了。
　　范季看他委屈巴巴的样，无奈极了，他伸手摸了摸李长青的头：“只准开玩笑。”
　　手还搭在毛茸茸的脑袋上，毛茸茸的脑袋的主人配合的微微矮下*身，那双眼睛突然写满了成人才会有的欲望让范季心跳了一下收回了手。
　　范季浑身不自在，他真的没觉得李长青喜欢他，但刚刚那一刻，李长青好像才真的在范季心里长大了。
　　范季转过头看别处：“他不值得你动手听到了没？”
　　李长青望着只留背影给他的人，手痒痒地想拉回身侧紧挨着。
　　“嗯。”
　　两人一起走进了小区门口，一起到了2栋楼，一起爬楼梯。
　　“回去吧。”
　　范季用钥匙打开了门就赶人，他还需要自己消化消化今天快爆炸的信息。
　　李长青哪里愿意？
　　他仗着自己比范季高不少，长腿一迈抢先进门，他在屋内对着范季说：“哥，我不回去。”
　　范季“……”
　　李长青趁着范季无语之际拉着他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活脱脱像是自己家。
　　但是，李长青拉他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一只手轻握着手腕另一只手绕过来推他的肩膀。
　　范季面对李长青的体贴一时也说不上什么。
　　只能干瞪眼。
　　“哥，你把你的袖子撸上去。”李长青走到沙发边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我看看怎么回事。”
　　范季：“……”
　　因为穿的厚重，不脱衣服无法撸到那种高度，只能脱掉棉衣才可以。
　　范季本来想拒绝的，但李长青又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他，嘴巴像是被502黏住了张不开口拒绝。

　　范季只好脱了棉衣坐到沙发上。
　　范季棉衣里面是黑色的高领羊毛衣，露出的脖颈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范季太白了。
　　李长青忍不住生出了旖念。
　　当范季露出了那截胳膊后，又都散了。那是一片相当触目惊心的青紫。
　　李长青半蹲在范季面前，他抬起范季的手问：“哥，疼吗？”我看着好疼。

　　很奇怪，李长青没说出这句话时他甚至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但当李长青说出这句话后他手臂上那片青紫泛起丝丝痛来。
　　范季抿了抿唇，很轻地说：“不疼。”
　　范季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李长青不怎么规矩半蹲在地板上，范季可以清楚的看着他头发上的旋。

　　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李长青还没他高。
　　范季思绪慢慢散开了，到处飘荡的回忆让他大脑无暇顾及眼前。
　　“哥？我帮你擦药好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李长青抬起头，他直勾勾地看着范季。
　　他又喊了一遍：“哥？”
　　“啊？”李长青终于回过神了，“怎么了？我刚刚没听清？”
　　两人对视，像是无声的一场战斗。
　　李长青叹了口气认输：“好吧，你自己擦。”
　　范季：“？”
　　范季真没听到李长青在讲什么，但李长青一副屈服的样子和关键词――擦。
　　范季也猜的出来。
　　李长青起身到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拿出药箱，在里面找出跌打损伤的药。
　　“用的时候要先倒在手心里捂热”李长青一边开封药一边走到范季身边，“然后在你的手臂上揉开。”
　　范季看看李长青又看看他手上的药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好像没有买过跌打损伤的药啊？
　　许是范季的眼睛里疑惑太重，李长青将药递给范季后说：“上个月，我给你的药箱补了货。”
　　范季记起来了，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涂药这项大工程。
　　身边有个人一直这么看着确实不怎么自在，范季索性就随便弄几下便匆匆忙忙结束了。
　　范季收拾好东西后，让李长青做到沙发上，自己则是搬来了小木板凳做到他的对面。
　　范季对李长青说： “长青，我们谈谈。”
　　李长青十指交叉垂放在两膝之间，他点了点头说：“好。”
　　“我才分手，你是知道的。我并不打算再开启一段新的恋爱，我想你也应该能明白。再者说，感情很难说清楚品明白。”
　　范季说到这停下来了，话里话外都在委婉却又明确的拒绝。他真的认为李长青的喜欢是错觉，而且范季也还不能想像和李长青在一起的样子，不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李长青垂下了眸，“可你不明白我。”
　　范季：“……”
　　李长青头发垂下半遮住他的眼睛，人高马大的那么一个人就这么撅成一团，那双手还出现了许多小动作。
　　怎么瞧怎么可怜。
　　范季沉默了。
　　“哥，我不需要你马上接受我，我只需要一个机会。以前太胆小了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想在失去那么一次。”
　　“范季，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吗？”
　　范季依旧沉默。
　　“你不同意我就不走了。”
　　范季心里不是滋味，他着重点在已经失去过一次：“你认真的？”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不稳，像是平静海面上迎接暗波的船只，翻不起船却涌得起船。
　　李长青说：“嗯。”
　　范季再次沉默了。
　　“喜欢你。想追你。看不得你难过，也舍不得你难过。想和你一直呆在一起，最好一辈子。想拥抱你，想亲你，想……”李长青说着说着嘴突然被范季捂住。
　　范季遭不住，遭不住话多的李长青。
　　“别说了。”
　　范季声音很低，他耳朵红透了，淡淡的光光晕让范季看起那般真实。李长青没在喊他哥也没在喊他范季，而是吐出了两个字：“阿范。”

　　范季承认这一刻，他心乱了。
　　“李长青。”范季喊了他全名，他整个人僵得不行，“这不能开玩笑的。”
　　两人安静的看着彼此。
　　空气中温暖的气息，不断侵蚀着谁的心。眼波流转中，是谁在不断挣扎。窗外的天太昏了，恐怕是没人看得清。

　　“我只要一个机会。”
　　“我只要一个机会。”
　　“我只要一个机会。”
　　把握一辈子的机会。
　　重复的话音，一次说得比一次来的决绝。
　　范季抿了抿唇：“你小子。”
　　“回去吧。”范季说，“我会认真思考的。”
　　李长青答应了，也离开了。
　　*
　　范季躺在沙发上。
　　一分钟。
　　两分钟。
　　手机突然响起了，范季转头，是李长青的消息。
　　长青山：哥，我到家了。
　　范季出了神，一个机会而已，给了就给了吧。
　　他给李长青发了一条消息。
　　FlOWER：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