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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周炎不要脸 ...

  •   孟泽被宁也挂了电话,立即大半夜起身开车杀到了宁也家楼下,他有小区的门禁钥匙,地下车库停了车就直接站在了宁也家门口敲。
      这效率,得亏是没有家门钥匙。
      孟泽敲门没有回应,又打电话,宁也没接,回了条消息。
      孟泽看着消息内容,气得恨不能将手机砸了。
      “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孟泽肯定是苦逼的,周炎没出现的时候,他对自己喜欢的女生发乎情止乎礼,循序渐进共同成长,这他妈能有什么毛病?
      但周炎,那厮不讲武德的混不吝,他妈的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开场即王炸,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
      孟泽忍了又忍,在宁也家门口坐下来。
      “小也,我在门口,等到你想见我为止。”
      回完信息,孟泽丢着手机,仰头靠在了门上,回忆着这一段从来不曾开始却早就已经结束的单向奔赴。
      要不是周炎出现,他可能也意识不到自己竟然那么喜欢宁也。
      孟泽一直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就听信那个胎神的只言片语草率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
      果然,单纯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否则何苦坐在门外而不是…
      想多了都是泪。
      当时,周炎的话就像一根烧红的钢钉,措不及防又势如破竹地钉进孟泽的脑颅,烧得他整个脑仁生疼。
      宁也是孟泽的女神、白月光、初恋等等一切,他一直一直守望着她,从五岁开始就对这个文静漂亮的邻居女生芳心暗许,整整十二年,她就像高岭之花纤尘不染,可是周炎方才说了什么?
      “他不一样”他为什么不一样?
      他对她做了什么?!
      自己的确没有拉过宁也的手,不想也不敢玷污自己的女神,可是周炎他做了什么竟能信誓旦旦说出这种话?
      那满脸的嘚瑟,是什么意思?
      进展到哪一步了,拉手了?亲嘴儿了?还是,难道都做完了?
      事实证明十七八岁中产阶级正常长大的男生,的确承受不住这种明目张胆挑衅又赤果果刺疼的打击。
      孟泽要被周炎的话活生生虐死,脑海里百般花样地扩充丰富着周炎的那句话和那副得意到恨不能让人撕碎的丑恶嘴脸。
      要说第一个直观感受过周炎这个人的,其实并不是宁也,而是孟泽,很长一段时间里周炎得意的嘴角眉梢都会活跃在孟泽的大脑皮层,深刻印证了那句“最了解你的人,其实是你的对手”。
      最开始了解周炎的人,是孟泽,即便那种了解从一开始就打下敌人的仇视印记。
      他一看见周炎就恨得牙痒痒,若非知道光靠牙咬不死人,且人也不会傻愣着让你咬,孟泽早就把周炎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周炎全身上下都叫他讨厌,被吹嘘帅的脸是薄情的长相,风流的表现,花言巧语都是从那张薄唇里酿出来的,埋着祸根情债。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这叫什么话?像样吗?就不是人能讲出来的话,恶心、肉麻、不要脸,要是宁也泼辣点早就凑他了。
      长手长脚光长身体不长脑子,浑身的力气都用来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欺负同学,主要是欺负那么柔弱无助、纯白美丽的宁也,罪该万死。
      周炎即便是一根卷着的头发丝儿都是有罪的,孟泽拿出奶奶说“头发卷的人脾气怪”这种老古董的言论来解读周炎,反正哪里都有问题,呼吸都是错。
      要说翻脸比翻书快的,除了女人,还有孟泽。
      越过周炎,转眼看见宁也,那种深入骨髓的恨意就化成了绕指柔,柔情得心疼,疼得窒息,虽然人是避开了,但还是会忍不住去关注和偷看。
      就算心有芥蒂,就算已经努力过没有得到,还是想要。
      宁也就是一株被周炎那头无耻野兽攥在手里的可怜小白花,宁也这朵花花茎多么纤细柔美,花瓣多么娇艳欲滴,颜色多么洁白无暇,周炎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步步紧逼,十足不要脸,让人窒息。
      周炎那厮赶走了宁也的同桌,除了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看宁也,看着不过瘾有时候还会不分场合地直接上手,孟泽默默数着宁也被周炎弄哭的次数,每一次想去打架的时候都用“我本外人”的说法说服了自己。
      一节午间的化学课上,睡得贼香的周炎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宁也被阳光照得透亮的雪白肌肤。
      窗外树枝斑驳的阴影偶尔打在她的脸上,为那张明艳漂亮的脸蛋又添一抹晦明变化的美感,鼻梁很高,鼻翼挺俏,嘴唇饱满又鲜艳,像是肉美多汁的五月樱桃,甜的,他尝过。
      周炎想到什么就立即做了,他把宁也拉过来就亲,亲得啧啧响。
      老师在讲台上写着反应方程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孟泽激动得撞翻了桌椅,满堂哗然,宁也甩了周炎一个耳光以后起身跑出了教室,周炎自然是紧跟其后。
      周炎的不要脸可谓是颠覆人类三观的,他跟着宁也进了女厕所,轻车熟路。
      在孟泽于厕所隔间外大声敲门喊人的时候,又把宁也按在墙上强吻了一回。
      孟泽气得在外面癫狂,可惜无济于事,他甚至能听见里面激烈的动静,和宁也无助的反抗声,但最后都被周炎弄没了。
      周炎亲够了,使劲儿将人揉进怀里,“做我的人吧,我这辈子玩命儿对你好,你也没得选了。”
      孟泽在外大骂“畜生”可惜畜生根本不在意别人骂自己什么,他捧着宁也被亲红的脸,温声细语地哄:“宝贝儿看着我,不要哭,这没什么好哭的。”
      宁也抬起一双杏花烟雨般湿漉漉的漂亮眼睛,含泪瞪着周炎,周炎看着这双眼睛按捺地骂了一句什么,接着说:“你并非外表看起来的这种乖乖女不是吗?”
      这句就连外面的孟泽都听愣了,周炎接着说:“你本子里的每一个字都写着狂,你藏不了我全看完了。而且那晚之后,你经常梦见我。”
      周炎看着宁也惊讶的样子笑,“小样儿,这有什么好瞒我的,这叫日思夜想。”
      宁也这时知道自己的笔记本没丢,并且就在眼前这个混蛋手中。
      门内的气氛发挥着诡异莫测的变化,门外孟泽气疯了大喊:“周炎混蛋,你再不把门打开我就踹了!”
      周炎依旧看着宁也笑,一只手伸到后面开了锁,孟泽看到宁也的时候心碎了一地,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被人欺负更叫人痛苦的事儿了。
      孟泽小心翼翼地低声唤了一声“小也”,宁也和周炎始终看着彼此,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外面急坏了的孟泽。
      宁也抬手又是一嘴巴子,然后从厕所走了出去,穿过外面等着看热闹和着急赶来的班主任及年级主任,她的嘴唇、脸颊、耳朵都是红的,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他们或许有议论她,但宁也那时什么也没有听见,她从那些人身边走了过去。
      剩下女厕里的孟泽和周炎,孟泽气得眼睛发红,他指着周炎反反复复就是那俩字“禽兽”。
      周炎摸着自己被宁也打过的脸,又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孟泽笑,“她这次根本没使劲儿,手软了不疼。”
      孟泽被眼前这人厚到无法估量的脸皮震惊,“你无耻!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周炎依旧笑着,凑近一些更气人地说:“禽兽脸皮都厚。”
      说完也从孟泽身边走过,孟泽发誓他当时是非常想揪着周炎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打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动手,他现在都用同样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动手不是文明人。
      孟泽无法理解学校为什么不严格处分周炎,这种堂而皇之的恶劣行为为什么没有受到应有的惩治,他掐着表,周炎仅仅是被班主任和年级主任叫到办公室训斥了短短二十多分钟,半个小时都没有!
      轻拿轻放到令人震惊的地步,令孟泽一度怀疑周炎的背景深不可测。
      可怜的宁也就像被剥去蛋壳的纯白鸡蛋,周炎是一条恶心的恶犬,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扑上去,这是什么世道?
      孟泽给校方打过匿名举报电话,驳回,又给教育局打过,依旧是驳回。
      很长一段时间孟泽甚至对人生产生了怀疑,他翻阅各种书籍查阅各种资料,想为这种恶劣行为找个定罪的说法,可是他唯独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儿。
      这天一大早,他就等在宁也家楼下,他决定放下心里的那些芥蒂,重新和宁也好好相处,如果她需要帮助,他一定全力以赴。
      听见宁也下楼的声音,他站直身体,走到门口。
      “小也,早。”
      “早。”
      宁也话本就不多,现在更少。
      也是,她身上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定非常难过。
      孟泽双手抓着书包带子,扭头看宁也,“小也,你想不想转学?”
      宁也走着路,表情是淡漠的,“不想。”
      孟泽有些急,他一步挡在宁也前面,迫使宁也停下脚步看他,他激动地说:“你不生气吗?那个混蛋那样对你,学校置之不理,难道公平吗?”
      宁也低垂下眼帘,在孟泽眼中是多么可怜又无助的样子,孟泽又近一步,“小也,我可以帮你,我们一起转学,去一个没有周炎的地方。”
      宁也没有理会他,绕开继续往前走,孟泽紧跟其后,“小也,有办法的你相信我,我跟我爸说,我爸的一个朋友很轻松就可以帮我们搞定了。”
      “你想想,周炎每天就这样出现在你身边,随时随地都会发疯,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关键是没有人能阻止。小也,我心疼坏了,我们一起转学吧。”
      拐过一个墙角,不等宁也回应,一声俏皮又婉转的口哨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周炎的自行车停在路口,他一脚踩在地上,讽刺又挑衅地看着孟泽,“哟哟哟,还心疼坏了,有病赶紧治,高考呢别到时血洒考场。”
      孟泽气得冲过去指着周炎,“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简直人神共愤!”
      周炎笑着没有理会他,看向宁也,“过来,载你。”
      孟泽急忙回头看宁也,话是对周炎说的,“你做梦!我们会一起坐公交,你赶紧滚蛋。”
      周炎依旧是笑盈盈的,“我过来的时候你的校车刚好走了一趟,至少还等十五分钟,有这个时间吃个早餐不好么?”
      孟泽大喊:“你胡说!”
      周炎笑,“你跑快点,这会儿还可以看见它离开的车尾巴。”
      于是,孟泽眼睁睁看着宁也坐上了周炎自行车的后座,他脑海再次不受控制,这是第几次了?
      宁也是第几次被强迫坐周炎的破自行车?
      自己为什么要闷在痛苦的小空间里,让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乎,第二日孟泽也骑车上学,并且更早地出现在宁也家门口。
      可是,宁也还是坐周炎的车,甚至不曾犹豫过一秒,孟泽泪目。
      痛苦三连问:
      难道是我的自行车没有周炎的好看?
      还是我的后座没有给她绑上柔软的坐垫?
      亦或是,我骑车的速度没有周炎快,她感受不到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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