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个导演罢了》风言青

19、目击者

　　清秀的少年背着书包，双手插兜，将校园外的情况一一记录。

　　一只黑色猫咪从脚边窜过，清秀少年微微一笑，嘴里叫道：“小黑。”

　　黑猫跳上少年的肩膀，一人一猫晃荡晃荡到了学校对门的饭店。

　　饭店老板娘去围观校园调查了，老板迎上来。

　　少年说：“包厢，红烧鱼，口水鸡，一壶茶。”

　　少年要了二楼包厢，推开窗子就能看到校园的操场。这会儿操场没什么人，有一个调查员正在拍照。

　　少年电脑打开，会议室的情况出现在眼前。黑猫在窗台走来走去，时不时喵喵喵的绵软的叫几声。这些喵叫声，落在少年耳里就是清脆的话语。

　　“电影不是拍完了吗？为什么还要来？”
　　少年戴着耳机，听着会议室的谈话：“还有彩蛋。”
　　“你打算拍成系列片吗？”
　　“谁知道？看情况呗。”
　　会议室里面，赵云正在说话。

　　“我亲眼看到那个卢晓缘从楼上跳下，但他应该是替身，还是男的。”赵云的话叫少年挑眉，就那么一面，能看出替身，厉害啊。不过，他的身形和卢晓缘确实不像，他高了一大截，那天晚上黑黑的，又那么恐怖，一般人谁会注意到女鬼不太一样？

　　当然也许是他演技差的缘故，一个见识足够多的警/察自然能看出问题。
　　少年手指敲了敲桌子，干脆让系统把那一幕展现出来。

　　他扮演着卢晓缘一跃而下……那会儿还挺恐怖的，而且痛感是真实的……他算是真的，拿命去演绎。

　　少年回忆起那一天。

　　一道身影砰的砸在地面，地砖都裂开了，鲜红的花开满了身前。

　　他脑子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生平第一次，有人以这样决绝的姿态死在他的面前。

　　血流入脚底，他愣愣的踩着血花，听到了冷冰冰的声音：“导演系统绑定，请导演确定第一部电影的名称……”

　　他刚刚恢复意识，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校园惊魂》！”

　　导演系统是什么呢？顾名思义，导演一部戏……只是，这不是普通的导演系统，别人导演需要各种道具，他导演就全是真家伙。

　　这看起来逼格就挺高了。

　　“目睹卢晓缘死去的那个男生叫邱从学，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见他，我想我们需要和他当面聊聊。”赵云说。

　　校长道：“小邱休学在家平复心情，他是个老实孩子，那天被吓坏了。赵先生，小邱看到的一切监控里都有，就不要再去问他了吧？”

　　赵云皱眉，确实，亲眼目睹死亡对孩子来说是一种大恐怖。但是，他是最后一个看到卢晓缘的人，他所见一切都非常重要。

　　少年眉梢动了动，一个幕后大boss，没有一个锲而不舍的追逐者，那有什么意思？

　　柯南有个怪盗，一只耳有个黑猫警长，他需要一个神秘组织大佬……就算是假的，他也乐意给赵云镶上金条。

　　高端大气上档次，我的电影必须火！

　　这会儿看自己导演的戏码，少年叹息：“确实确实，演技尴尬，镜头不好。看来我需要进修，就报考导演系吧……员工才一个，加上我，加上你，也就是三个，有点少。我需要更多的员工……演技不够，真实来凑，你看这大逃/杀多真实。这部电影肯定会火的。对吗小黑？”

　　黑猫跳到少年怀里，蜷缩着身体趴在那儿，清脆的声音响起：“你的故事实在太烂了。”

　　少年笑了笑：“很烂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是很多人的希望吗？”

　　少年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只消一眨，画面就会消失或者出现，随心而动，镜头转换天衣无缝。

　　手机突然响了，少年看了一眼，喃喃道：“嗯，未来的对手又来了，还要见我。”

　　黑猫眯眼：“干嘛不签约他？”

　　少年道：“签约啊，那就没意思啦，我希望我的剧本不那么死板，能有神来之笔。”牵着神秘组织的鼻子走，那不是很有趣吗？电影放出去，他逼格多高。

　　黑猫缠在少年手上，他背起书包，慢悠悠的走向学校。

　　“那个肖琦阿姨是心理方面的专家，不知道会不会看穿我。”可他依旧要去见一见。
　　黑猫道：“你小心哦，别导演没做好就被抓了。”

　　刘良水跟着赵雪去卢晓缘生前的教室，宿舍，被欺负的地方和跳楼的地方查看了一番。说实话刘良水比赵雪更像道士，他没穿八卦服，但手上捧着八卦盘，怀里揣着八卦镜，还有那气质，仙风道骨的，完全看不出他本人完全不会道法。

　　卢晓缘确实恨，怨恨在她平日的沉默中发酵，一发不可收拾。

　　她用指甲在床板上刻了诅咒——“欺负我的人都去死去死去死啊！”
　　“我要化作厉鬼把他们千刀万剐！”
　　“恨！恨！恨！！”
　　诅咒上沾染着鲜血，凌乱的血痕昭示着卢晓缘的恨意和痛苦。

　　刘良水心酸极了，他虽然没有孩子，却喜欢孩子，看到这样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硬是被校园霸/凌逼成了鬼，那感觉十分复杂。

　　“时间太长了，很多痕迹都消失了。赵雪，你能看出阴气吗？”刘良水绝不是只会忽悠人的神棍，他是宗教和科学兼修的，还懂得很多现场痕迹学问呢！

　　赵雪摇头：“我看不出，我早说了，电影结束，我就没有道法了。”

　　刘良水感慨：“导演确实厉害，真想踏入神秘世界啊。”

　　赵雪笑：“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握机会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导演会在哪里拍戏，会拍什么。”
　　“导演来通知了记得告诉我，我肯定飞奔而去。”
　　赵雪道：“好啊师父。”

　　刘良水问：“导演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雪沉默片刻：“应该是……中二病吧。”

　　刘良水一脸茫然：“什么病？”

　　赵雪笑了笑：“看完了，该下去了吧，你不想见见目击者吗？”

　　刘良水点头：“第一个目睹卢晓缘死的同学，也许身上还沾着阴气呢。”

　　赵雪撇嘴，他们都看不到阴气，沾没沾有区别吗？